【秦時明月同人】情關[全] (聶莊)


這篇標題和小葵〈葵雅風傾〉的情人劫有著一樣的意思,想了幾天一直覺得他一定要我把他孵出來。意思就是”你是我的劫數……”
自然是歷史背景〈參考資料:秦崩…etc.〉,有BUG的話請說,我以後會改進的,謝啦!^_^

這是一篇純肉文。還請未滿十八之親親別來閱覽,對你身心發展未必佳,所以為了讓作者我不抱有對您的一份虧欠,請您真的滿十八以後再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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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關



西元前二三○年。



韓國滅亡那年,衛莊曾經和蓋聶再度見過一面。



烽火漫天,記憶中那華美的宮室被大火吞噬,火光映照著赤練身上那套粉色紗裙,輕揚漫舞的衣角飛上天際。

「赤練公主。」被風吹亂的一頭霜發與另一道墨黑的髮絲交纏在一起,令他想起了多年來未曾再見的那個人:「妳想留在這裡,還是……與我們一同離開?」

在火舌的吻禮之後,殘遺下來的火之淚花,伴隨著那嬌小的身影靜靜流淌……:「衛莊大人……」



何去何從,這是第一個問題;更何況身邊還帶著一個人。

衛莊心裡想了幾處地方,都是暫時可以安身,卻不是可以長期立命之處;這時若要在秦王贏政的勢力可及範圍處留下,無疑是太過危險;可以預見往後六國將逐一覆滅在秦國鐵騎之下,就算到尚未覆亡的其它國家尋求幫助;先不談他們幫助韓國的意願和能力,能不能得到該國國君的應許一切尚在未定之天,若是旅途、遊說途中遭遇有心人士的夾擊,赤練公主的安危亦成為另一項重大隱患。

現在除了國都新鄭以外,其它地區尚未遭受秦國大規模的毀壞行動,若是韓國亡國之民稍有輕舉妄動,擁護王嗣明打著復興的口號起義;以現在的處境來說韓王安雖已被俘,韓國卻已名存實亡的情形之下,恐會再度引起人民左右搖擺不定的混亂心態及轉惡觀感。

還不如趁著這波危難,讓故國休養生息,以利於籌備下一次更加穩當的行動,那可得費盡心思全程規劃,萬不能屏除任何一項細節,以求萬全。

握住鯊齒的手微微顫抖,手心裡的汗順著劍柄的劍莖流下,濕濡了劍格,溢發出鐵銹裡深藏的血腥味;這種情緒……是害怕嗎?不。這,是刺激、是興奮;可是諸般的情感混雜之中,卻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恐懼;與整個秦國為敵,這是項多麼危險而誘人的事;與真正的強者作戰並想盡辦法去征服,是渴求成為更強者之人最享受的事。

莊園中夜深人靜,國都新鄭的戰火與這鄉下小鎮似乎毫無關聯,夜半鄉里犬吠相聞、鳥禽鳴啾,明日一早仍得趕到與白鳳他們約定好的韓國邊境齊聚;這麼晚了,公主想必也已睡下。

半闔眼眸,確是少有困意,意識在強速運轉之際,引起額上內外一陣一陣拉筋似的偏疼。如若大石搬壓在心的重擔,怎麼想也排解不了的問題和困難接踵湧上,雖然表面上的韓國還是韓國,可是在他心底的那個美麗富饒、遵守禮儀的國邦,已經覆滅了。

看來今晚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沉吟在心的打算,這樣的夜並不止只有過一次;過往的經驗使然讓他提早明白,雖然肉體上實實在在的疲憊與精神上抹消不掉層層迭迭的壓力,頑強的眼就是不能如己所願的輕輕閉上。就連手足上覆蓋的條條筋肉,也仍處於緊繃時最佳的應敵狀態,呼嘯著吶喊著它們現在需要一個可以提供爆發發洩的地方。

殺人,還是練劍?第一個反應是拒絕。現在的情況,斷不能再容許發生其它節外生枝的事情!只要度過這一夜,完全可以離開韓國的邊界處,往魏國大樑而行。放下劍,佩於腰間;雙拳握緊、又放鬆;看著手上那粗礪的厚繭,低垂的頭顱閉上眼眸又抬高,今晚的月色,真是刺眼……也……模糊的讓人看不清它真實的面貌……

沿著窄若羊腸的走廊小道外出,明顯已過多年風霜的不知名木材所鋪設成的地板,嘎吱嘎吱的喊出它不耐久壓的悲鳴。輕輕一碰就像要掉的欄杆,還有庭院裡雜亂的樹叢以及黑暗中窺伺的眼睛;在一道強風劇烈的吹拂過後,驚起了一雙同樣難以成眠的夜鶯。

忽聞一聲歎息,衛莊拔劍而向,同時伴隨著一聲大喝:「誰!」

往前追趕過了兩道彎處,已是走道盡頭,那襲白衣背對靜立,衣上有風沙沾染過的痕跡。

漆黑若夜的髮絲上捆束白布,挽了個簡單的雙蝶結,轉過身來,是那對燦若繁星的眸,關閉了那之上最後一道的光亮:「小莊。」

「……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裡。」冷漠的嘴角泛起微笑,儘管在這時顯得冷硬而殘酷:「難不成你是特地送上門來讓我殺的麼?蓋聶。」從低淺到可說是細微的笑聲,逐漸增升到放聲大笑的程度;嘴裡喚出那個印象中熟悉的名字,宛若念咒般一迭連聲的增加:「……蓋聶,蓋聶蓋聶蓋聶……蓋聶,師哥──。」

「我在旅途之中,偶然聽聞秦國鐵騎整裝待發、欲往滅韓的消息;心下惦記你的安危,日夜兼程趕往進入韓國宮城;那時,已遲了一步。」腰間佩掛淵虹的劍客,靜靜的對他露出恬淡的微笑。

「你是特地前來這裡觀賞、看我笑話的麼?師哥……。現在秦國得意,你很開心吧?身為秦人,又是縱橫家的傳人之一;理當輔佐自家君王登上大統,呼嘯天下;這幾年以來,你在秦王贏政的身邊,想必很威風吧?特地來到此地看看這位不成材的師弟,在韓國滅亡之後過著怎樣淪落狼狽的日子?」說完後一咬牙,兇狠怒瞪的神情堪比切齒:「很不巧的,你我之間的那場比試尚未結束,除非你與我之間有一個人躺下,不然這場爭鬥,將永遠沒有劃下句點的那一天!當年的孫臏如此;龐狷也是如此!縱橫之間,僅能存有其一!這次來此,想必你早有覺悟,廢話敘舊少提,拔你的劍!」語聲越發高昂,劍尖銳利的鋒芒已經逼近到蓋聶的鼻端;他卻蘶然不動,鼻眼觀心。

「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沒有放下。」蓋聶平板的聲音、面無表情的述說,以及同樣銳利的一雙眼,隱隱透出肅殺之意:「當年我會離開,並不僅僅是為了最後那一戰的勝敗;我認輸,你卻不承認你贏。」

「當你在師傅的墳前,承認你輸給我的那時刻起,你就已經喪失了身為鬼谷派大弟子的尊嚴!不戰而敗、不戰而敗……這意味著什麼?你對我的輕視嗎?還是你從來都不認為我才是你的對手?」衛莊聲音不斷抬高,冷冽如刀的話鋒;若可割人,蓋聶早已被割得遍體麟傷,全身無完好之處。

「放棄鬼穀、放棄一切、也就是放棄了天下?這就是你對鬼穀派的理解?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也沒有絕對的人,你總是不能明白這一點。直至今日,韓國的敗亡,你仍然認為是強弱之爭間必然的結果?你錯了!」蓋聶也跟著激動起來:「這世上沒有一定的事情,鬼穀並不是天下,也不是你的一切,這麼多年來縱橫家之間的爭鬥,不過是一種表面上的形式;而硬要遵守這種不合理規則的你,究竟在想些什麼?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你也無須明白,只要與我一戰!生死劣敗,他日自有後人論斷!不要以為你不出手反擊,我就不敢殺你;若非是覺得對手毫無反抗太過無趣,你早已讓鯊齒暢飲鮮血,飽腹一餐!」劍尖劃過蓋聶鼻端,留下一道細微的血紋。

蓋聶不去理會,反倒是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你還是……如同以往一般,什麼都不肯放棄。就不知……還能保住些什麼……?」

衛莊轉頭回避他直視的眼神:「那之前,還不如先考慮好你自己!」

高手對招,動靜皆在一瞬之間,蓋聶趁他回避之際,出手格開他手上劍刃,一掌往握住劍柄的手指劈落;衛莊一時不察,鯊齒墜地,發出鏗然聲響:「你?」正待發起反應;以指化拳、以拳代劍,發動下一波的攻擊;一道溫熱的懷抱貼上胸前:「小莊,這些年來,我很想你。」

握緊的右拳,慢慢鬆開;地上鯊齒的利芒,在月色的照耀下發出閃爍逼人的光采。

「師哥。」衛莊貼近他脖頸之間,聞著那一道道酸腐中飽含的血腥味:「你趕路來此……想必已經好幾宿未曾好好歇息了吧?你還和以前一樣,那麼的愚蠢,老愛為別人不相干的事情煩惱,這明明就不關你的事。」說完之後,不由得放低了聲音,低喃在口中:「現在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用力推開蓋聶,看著對方那一臉的關懷、擔心,還有包含在眼中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也從對方眸裡的倒影裡,望見那張狼狽淒慘無比的臉。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今日的亡國之民。這落差和你之間的距離,這口氣讓我無論如何怎能吞忍的下?

「假如你今日不離開,我便不殺你。」衛莊聽見自己猶豫的聲音;乾澀的喉頭好像被割得半裂的琴弦,連多說出一個字來,都覺得花足了力氣:「你深夜到此,就為了跟我說上這些廢話?真讓人失望啊……,師哥。今晚你便留下;跟我來!」

拾起鯊齒,還劍入鞘;蓋聶手臂被拉,拖過蜿蜒木徑,腳步踉蹌;衛莊轉頭去看,發覺他右腹之間,泛起一塊染紅的血跡逐漸擴大:「這是?難道你來此之前,已受了傷?」語尾非是疑問而是肯定;卻意外的揚起一道弧度,顯得他話尾中飽含著疑惑不解;想用手去觸摸那處傷口,下一步被蓋聶以手撥開,平靜的聲音宛若無事一般平和:「不礙事,已經包紮過,只是一處小傷。」

衛莊狠狠瞪他一眼;失望的從蓋聶那處平淡的臉孔表情中,找不到受過傷之人應有的絲毫破綻;只有與他對視的那對利眼,不退縮的凝望著,四目相向。

不知誰起的頭,兩對唇接上了,接著是鼻碰鼻,心觀心;修長的四肢纏繞在一起,熱烈的喘息分享著彼此的呼吸;黑金紋飾的外氅滑落在地,具有骨感的一雙大掌撫上對方腰身,蓋聶在他耳邊喃喃道:「小莊,你瘦了。」

「我的事,還勞不到蓋大俠費心。」責怪似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惱怒他不該在這種時候還分心想著其它事情;伸手去脫他身上粗麻所制的外衣,在第一層的外衣之下,尚有一層炭灰色裡衣,又去解他腰間青藏色的腰帶,被蓋聶所制止,那人沙啞著喉聲說:「我自己來。」解開腰帶之後,炭灰色的裡衣向外敞開,風吹入胸膛之上,雪白的紗帶捆綁在胸前一圈又一圈,與右下腹上那塊朱紅的血跡形成極為搶眼的對比。淵虹墜地。

拾起淵虹,衛莊拉緊了他胸前的衣物,挪了挪唇:「到裡面去。」

房門被用力的推開,年久已舊的木制房門受不了這樣粗暴的對待,粗啞的發出了一聲低喊,隨後尖銳的結束了這聲尾音。衛莊入了房內,先將兩把劍平平整整的一起放在地上、擺在一起,靜靜的讓它們躺在牆邊一角;蓋聶隨後跟著入內,見了他的舉動,嘴角彎起淡淡的笑意:「淵虹,很歡欣。」

衛莊轉過身去,看著他,不可思議的口吻:「你怎麼知道?」

「共鳴。遠遠的、就能感覺到另一把劍的存在。」蓋聶靠近他,去解他身上的腰帶,當明黃色的腰帶被棄置在床邊地上,接下來輪到的是第二層的青灰色裡衣;最後是繡有金線、薄薄的黑黃條紋內裡。面對師弟這身裡一層、外一層,層層包裹緊密的裝束,蓋聶不由得苦笑:「你倒是不如以往乾脆。」

事到如今,衛莊也放開了襟懷,蕩開頰邊的笑意:「漫步山巔,但求千里快哉風一線。」

「山高水深,卻是躍龍騰虎共爭勝。」溫潤緩和的聲音,融化在室內:「小莊,你長大了。」

「應該說,你老了。」衛莊提醒道:「還有,更加的食古不化。」出手拉開蓋聶身上的衣物:「另外,那兩把劍本來就是有名的鑄劍名家徐夫子的父母所制,身為當世鑄劍名手,他們系出同門;兩把劍之間互有感應,也屬正常。倒不知是誰呼喚誰,鯊齒的動靜還不如淵虹明顯。」見了他身上的傷,不由得頓住了行動;除了被白紗巾條所包裹住的腹部之外,蓋聶身上深深淺淺的傷痕;甚至及於手臂和上半胸膛,也刻印著道道軌跡,有幾道還發生在極為兇險之處,目難深測。

「蓋大俠身上當真是精彩萬分。」衛莊笑得開懷大暢,蓋聶看過去只覺得邪魅動人,僵在當場不知所措;待趴伏在身上之人笑聲漸止,尋了那道唇輕輕的靠上去,怕是驚嚇了他一般,不料衛莊主動去按住他頭顱,兩條舌深深糾纏在一起。

胸中空氣用鑿,誰都不願意分開,只得移動角度,讓風從嘴角邊竄入,蓋聶吻上他鼻樑,又往頰邊移動;再往下偏移鎖骨,一路留下點點細碎吮吻。

衛莊被挑得情動,喉結不住上下起伏,發出低低聲聲宛若野獸遭襲似的哀鳴;騰出雙手環于蓋聶腦後,任他在身上予取予求。過不了多久,衛莊被逼得站不穩雙腳落座在床邊,蓋聶想讓他躺下,他卻不願,格手去擋:「蓋大俠,位置錯了。」

這突如其來的拒絕,讓蓋聶皺鎖了雙眉:「小莊?」

「師哥,我記得你有句話。」見蓋聶不情不願的點頭之後,方說:「受人點滴,湧泉以報。」隨即邪笑:「可惜身為師弟,我也有句話。」

蓋聶訝然問道:「什麼話?」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衛莊說完後,伸手去拉他手臂,試圖將他抑壓在身下;不料相爭中觸動蓋聶身上傷口,悶哼一聲,蓋聶鎖緊了眉宇唇角,卻是從嘴角處流下了一道鮮紅的血液。

衛莊見狀用手去擦,擦得幾下,即被蓋聶握住手腕,再擦不得。蓋聶認真的道:「別弄髒了你。」

「混蛋!」衛莊推開他,狠狠咒駡!光著身體起身往桌下包袱內摸索,取得一些藥物,不顧蓋聶的制止,解開那圈圈道道的布帶;解開布帶後,右腹上的傷口之深,又讓他難得不忍的住了手、愣住不語。隨後冷聲道:「誰幹的?」 將手上瓷瓶中薑黃色的藥粉係數灑落傷處,又覺不足,再度取了第二瓶來灑。

蓋聶默然不語;衛莊續道:「你內腑已傷,這宮廷秘藥療效極佳,對你傷口極有好處。」

蓋聶看了他一眼,低低的說了聲多謝;衛莊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見他毫無退讓解釋的意思,拖了半刻,才道:「算了。」

見他傷處及嘴角出血處已止住,臉色也轉好,這才替他將布條纏好,如此一解一纏,兩人已耗去大半夜。外面深更已過,進入鳥蟲皆眠的後半夜,眼見曙光將露。

衛莊乾脆拾起棄置床邊的裡衣,穿上後爬入床內,睡在裡側,指了指外側,命令中不失威嚴的道:「你睡外側。」

蓋聶明白師弟是不想碰到他的傷口,才故意安排他睡在外側,心內不無感動;但……,心內苦笑,這已被挑發的欲望豈是簡單幾個吻可以解決?他一向對於感情之事極為慢熱,若果引燃,卻是不容易消融。見師弟背過身面牆而息,躺入他身側去環住他腰間,將他的身體納入懷中。衛莊警覺,往後一個肘彎頂去;蓋聶中擊悶哼;衛莊聽聞這聲痛苦中夾雜著忍耐的聲音,停住了掙扎,任憑他喘著氣,頻頻呼吸著靠在身後背上。

過了片刻之遙,蓋聶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這才緩緩的開口:「小莊,我……一直想回到過去兩人一起待在山上的日子,你捕魚、我烤魚;我洗衣,你幫著曬衣。」

「說什麼也都晚了!當初下山歸秦也是你所選擇的道路,輔佐君王本是縱橫家的使命。你我之間的鬼谷名義之爭,或許對你而言並不算什麼,卻是許多人終其一生所到達不了的境界。」衛莊開口回道:「這許多日子過去,你竟還參不透麼,當初你所說的夢想,能夠站在最高的頂點之上,成為最強的強者,保護所有人,讓社會上人人過著想要的生活,不再受到戰國裡連年戰亂的波及。而你這些年來所做的,不過是在加劇戰亂的產生。秦國贏政,才是那個造成戰亂最主要的元兇!」

「我看得出來,贏政並非是願遊淺灘的弱者,只有他才有能力以及血統上的優勢成為帝王。若是待在他的身邊,能影響他的心性向善,這個世界上能夠提早消彌的戰亂,或許能讓多年來的戰國之爭縮短至最距,而那些必要的犧牲,是我們所無能為力的。只有寄望讓劇痛過後,才能產生的新世界加速到來。」蓋聶歎了口氣:「可惜,我終究是失敗了。」

衛莊靜靜的聽著,卻感到身後的那個人,情緒上首次顯現如此脆弱的一面。

蓋聶又道:「那之後,贏政的獨斷專行,越發嚴重;他縱然天性良善,但身邊小人環繞,且又頗多讒膩之言,口才獨到,勝過忠逆之士頗多。既口舌紛雜,下邊之人陽奉陰違,於暗處使上手腳,排斥賢臣。雖我有心為之,仍多感無處使力。之後遇見故友荊軻,決意再為這世上盡上最後一份心意。若非為了故友請托,此身應當不在此處。那時,你又何苦糾結於這片面的勝負之間。」

「蓋大俠你好大的口氣!好高遠的抱負!好一副悲天憫人的胸襟!」衛莊連續道出了三個好字,面上卻無半分稱讚之意:「這世上最偉大的事情都讓你想盡了,到頭來卻是一件也做不成。」

「正如師傅當年所說的麼?重蹈覆轍。我欲為之,乃力不足也。」蓋聶苦笑道:「自認為強者,卻不知其力所不逮,猶如決斷之失,欲救全域而半局不可得也。」

「不,你最聰明,也最笨的地方,就在於你有能力去做,卻沒能力完成。這也是你最可悲的地方。秦國積累數代之能,變法以強兵,欲得天下,而他國尚苟且偷安,不知其變通之數,不在話下。你之過,乃是不知該斷則斷,其斷也利之理。過於理想的天真想法,是無法拯救任何人。」言談之中,衛莊隱隱感到身後之人下腹堅硬的往他腿間靠攏,心下羞怒,卻是不動聲色。

「小莊……我……」蓋聶話語遲疑;引來衛莊冷冷一回:「蓋大俠再如此婆媽,我可沒興趣繼續奉陪!明日一早,還須趕著上路,還望見諒,早早歇息安睡。」說罷這句,已盡了他最大力氣,不言不動背著蓋聶,羞惱之意更甚。這番暗示,已盡了他所能退讓的最大極限。

得他首肯,蓋聶內心蕩漾不已,頗多所感。從後輕緩解開他衣物,露出頸背,順著肌理向下吸吮,及至臀間;衛莊緊閉雙唇,右腿忽被抬高,蓋聶往內侵入;他低頭一看,正巧見到那顆黑色的頭顱趴伏在他敏感之處,親眼所見及感官上的刺激,逼得他松唇露齒,透出一聲急促的喘息。

蓋聶見得頗有功效,雙唇含住他腿間雙珠,低頭賣力,一上一下奮力取悅口中物事,再不容他多說半句拒絕之語。

衛莊胸腹之間喘息更劇,受不住腦中波波快感刺激,伸手去抓蓋聶黑髮,正待使力之際,又被那軟舌搔動癢處,粗喘出聲鬆手脫力垂下;同時,身下也跟著釋放出一股白濁熱液。

為了平緩呼吸,衛莊忍著下身陣陣快感波動,不敢再有稍動,靜待情緒恢復平靜。

蓋聶則將口中液體盡數吐於手上,挹於指間,一點一滴,極有耐心的探擦入內;溫熱中沾帶著已略冰涼液體的手指深入後身,沾體之際衛莊身上肌肉遽然緊繃,一時取出而不可得;蓋聶被夾不由苦笑,另一手以手背輕敲他臀,誘哄道:「小莊,放鬆。」過了些會,手指壓力頓減,乃得以抽出。

另一邊衛莊正在喘息之際,並無心理準備;卻覺身後猛然使力,以極大之力道撞入身內,他被這股衝擊撞得身體往前一傾,再無克制之力的隨之推移。

隨後而來猶如風暴般的進擊弄得他只能搖頭咬牙強忍,等待這波快感過去;蓋聶見他強自忍耐,霜發散亂、熱汗淋漓;兩人汗若雨下,自己前額的頭髮也濕黏成一團;心下有意讓衛莊多方品嘗體會兩人之間親密之感,遂逐漸放慢速度;這番軟磨熱泡,讓衛莊得了休憩緩衝的空間,另一方面則產生困倦之意。

奈何體內物事尚未消融,更有逐漸脹大之姿,衛莊那點微妙之中的睡意,在身內逐漸撐裂的情形下,硬生生的被打消;他咬牙切齒,內心後悔不已;一邊詛咒蓋聶家中三代祖先,一邊挺腰扭臀,試圖以擺動來降低體內物體所帶來的疼痛;肉壁擦摩之下,自己也漸漸的提起了興致,到了後來,唯有呻吟不已軟倒在蓋聶懷中。

蓋聶越過他,伸手去握住他下身佇立,用力搓揉,發覺衛莊雖然呼吸急促、渾身潮紅,卻無欲泄出的跡象,而自己已經張弓拉弦、勢在必發。料定對方知覺現時集中在下方那處,強自忍耐之下,已成麻痹;改弦易轍撤守胸前及肢胳窩兩處,搔刮般遊走其上;衛莊料不到他忽然改變攻擊方向,一時身體痙攣、欲抗無力,被催逼得棄盔丟甲,又在他手上強泄了一次。

奈何蓋聶身下之物雖極盡脹大之能事,偏又持久不泄,衛莊恨恨的抬高臀部想抽離這讓人難堪的境地;體內之物受到刺激滑出見風受涼,蓋聶頓感身下一松,欲望噴灑而下,灑落在衛莊大腿兩側之間。

滴滴濕黏從腿側滑落床上,蓋聶心想這師弟最是愛潔,免不了要受那幾句消遣;衛莊察覺異物沾身,探手往下觸摸,湊上眼前去嗅聞但覺腥膻味道極濃,腦中忽明此物何來,第二件躍入腦中之事卻是早上該如何面對昨日熱情留人借住之莊園主人以及前來收拾整潔之僕傭;此時他已忘卻隔壁房內尚有韓國一嬌貴公主……

勞頓整夜,窗邊透進一絲曙光,溫暖耀人的明亮日光穿窗而入;整夜未眠,二人尚且神采奕奕,不過大肆動作之下,衛莊身上、腿側憑添幾處瘀青;蓋聶也是血跡擴大、內傷加重,不由得妥協另覓他處暫歇兩日,並在衛莊的威逼之下允諾必須清理房內相關痕跡;他則照常穿衣披氅,狀似無礙的去大廳和赤練一同共進早點膳食,蓋聶見他一邊扶腰一邊怒駡他不知節制,好心的不斷勸說他留下,衛莊只留下一句:「下回你我相見,必是生死一戰;定要徹底的打敗你,讓你的血,撒在黃泉之上!別忘了,師哥。」話語之間盡是絕情,卻掩不住眉角頰瓣的豔麗姿態,蓋聶心想此話威嚇有餘、魄力不足。

經過國破家亡的洗禮,赤練昨夜再添一樁打擊,一夜驚擾、春聲覆雨,從驚愕至平靜又至冷然,已決定故作不知;從今往後,她並非再是那人人捧于手心的公主、不懂事的陶瓷女孩,任人擺佈;昨夜所聞,那人既為衛莊師兄,與己相較,身為女子的自己無疑略勝一籌,只要她放開矜持,古往今來,哪有男子見女子投懷送抱而不喜。見衛莊姿態略有怪異而來,她不動聲色,笑臉迎前,與彼同往邊境與白鳳諸人齊聚;自此之後,衣裝大改,多走魅麗路線,然落花有意,流水似有顧忌,此後經年,再不聞蓋聶之名,身伴那人,又經三年寒暑;某日見其秦王所派之臣李斯有所圖謀而來,口出大言;衛莊振然欲往,心下苦澀;在你身邊多年,竟還是不如一介魯男子麼?那人不知惜你,你卻一往情深終不悔,徒問為何?



另一方面已尋獲天明之蓋聶,抬頭舉目望見天邊無盡之沙漠,驀然想起當日與衛莊分離之時;不由升起望君思君君不見,客死他鄉君何知之慨。慮及身上所受之傷,倒是一年比一年的多了,昔日那搽藥之舉,今生可有緣再嘗?彼此皆有不得不肩負之事,只能於念想之際,追憶當時年少!



-END-



備註:

另有一提,那大氅是事後衛莊去門口撿回來的……所以他心裡有數,赤練可能已經知道他和蓋聶之間的關係。〈因為赤練住在他隔壁,又已經前往大廳去用早餐,不可能沒看到走廊上有衣服在,而且再笨的人也會懷疑這其中必有不尋常之處;赤練卻未曾再來探問;但對方未提,他遂也故作無事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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