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

【秦時明月同人】伴生緣[番外] (聶莊) 轉~~~by 綠沉槍

2011-09-28 00:25:34| 分類： 秦時明月-聶莊 | 標籤：秦時明月 秦時同人 蓋聶 聶衛 聶莊 字型大小

番外
之戒煙

一．
衛莊抽煙，而且煙癮還不小。蓋聶起先只知道他吸煙，但因為過去沒有一起生活，只偶爾看到過幾次。現在天天膩在一起，才發現他煙癮實在不算小。

上班的時候蓋聶看不到，就拿下班後來說吧——吃完飯了，衛莊自然地點起一根煙，一臉愜意地吞雲吐霧；看報告的時候，皺著眉頭手裡夾了一根煙，另一隻手拿筆在紙上改改劃劃；洗完澡躺床上前，在陽臺上吹吹風抽抽煙。倒還知道不在床上抽，蓋聶從浴室出來看著他夜色中“瀟灑”的抽煙剪影，心裡很無奈，他決定要有所行動。

上次車禍挫傷了肺，醫生叮囑過以後要戒煙。但因為被摘了脾臟，連酒也不能喝了，衛莊已經為此發過脾氣，好在蓋聶也陪他一起戒酒，因此尚未鬧什麼矛盾，如果立馬讓他戒煙，確實強人所難。但眼看衛莊毫無戒煙的自覺，蓋聶思量著還是要採取強制性措施。

夜晚剛辦完事兒，衛莊疲憊又舒服地趴在床上，蓋聶正幫他揉按肩膀。衛莊覺得渾身鬆軟，如果能抽根煙就完美了，這樣想著不禁砸吧砸吧嘴巴。不過他也知道蓋聶對此頗為反感，自己只能儘量避開他抽煙。

蓋聶聽到衛莊咂嘴的聲音，便湊過去吻住他的雙唇。兩人意亂情迷地互相吮吸了一番，衛莊漸漸覺得有些胸悶，推開蓋聶的頭，深深吸了幾口氣。蓋聶看他只這點時間就不行了，略帶焦慮地說道：

“小莊，戒煙吧。”

衛莊聽了頭皮一炸。他早知道蓋聶會提出來，可自己抱著僥倖心理拖過一日是一日，誰料他今天終於開口了。衛莊也知道吸煙不好，而且有時候在公司吸多了，確實覺得胸悶，但這其中的妙處不抽的人如何體會？但他轉而又覺得自己堂堂大男人，這點意志力還是有的，你看這酒不就是說不喝就不喝了嗎？於是便輕率地答應下來。蓋聶看他如此通情達理，喜出望外，這一高興便又折騰了一番。衛莊卻不知道，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二．
第二天下班，蓋聶特地去買了些戒煙糖。他對衛莊戒煙信心不大，倒不是不相信衛莊，而是戒煙實在很難。以前上學的時候看過一個統計，只有2%到3%的人能成功戒煙並且終身不再犯，說得恐怖些，戒煙簡直和戒毒有一拼。

趕回家正在準備飯菜的時候，聽到了比平常猛烈地關門聲。接著又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卻不是走向廚房。換了平日，衛莊早就進來打招呼了。蓋聶放下切菜刀，擦了擦手走到臥室。室內窗簾拉著，一片昏暗，衛莊衣服也沒換閉眼躺倒在床上。

蓋聶在他身旁坐下，問道：“怎麼了？”

衛莊翻了個身不理他。蓋聶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等下快起來，我馬上去做菜，晚上做了你喜歡的。”

衛莊發出悶悶的聲音：“你幹嘛要告訴赤練他們？不相信我？”

蓋聶這才知道他鬱悶的緣由，解釋道：“不是不相信，但戒煙真的很難。有過調查的，只有極少數人才能成功。你在公司一忙起來可能就忘了，我只是讓他們提醒一下。今天有沒有不舒服？我給你買了戒煙糖，待會兒放你包裡。”

衛莊不再吭聲，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白天在公司時確實有意無意地從抽屜裡拿出存放的煙，剛想點上就被進門的赤練一把奪過。女人家確實比較嘮叨，女強人也不例外，說了一通注意身體，吸二手煙危害更大，為了蓋聶也要咬牙戒了，臨了還說是蓋聶的囑咐要他乖乖聽話。衛莊不禁牙酸。一不能抽煙，二受到懷疑，所以回家時一肚子氣，現在想想挺傻的。

吃過飯後原本是吸煙時間，俗話說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可是衛莊只能克制自己，哀怨地被蓋聶喂了一粒糖；在書房工作時，蓋聶不時進來給他端點水果啊，牛奶啊，衛莊卻只覺得芒刺在背；洗完澡剛想習慣性地往陽臺走去，一摸口袋，無奈驚覺煙已經都被沒收了。正焦躁著，又被蓋聶拉回屋裡。

睡著前衛莊被枕邊人抱著，迷迷糊糊想，這才第一天啊，就那麼難受！以後腫麼辦……


三．

這麼煎熬著過了快一個月，衛莊自覺已經克服煙癮了，婉拒了蓋聶幼稚的喂糖行為。並且對蓋聶的不放心嗤之以鼻。

這天是週五，原本兩人打算出去吃晚餐順便去看場電影什麼的放鬆一下。不料白天新接到一個case，急需他處理。衛莊本想在公司加班，卻被蓋聶的溫柔連環拷請回了家。想想在家辦公也一樣，便收拾回去了。

晚飯過後衛莊一頭紮進書房，收拾的事情就交給了蓋聶。他平時也不是甩手掌櫃，只是蓋聶似乎對家務更拿手些，便自然而然多分擔些。

衛莊的公司畢竟是新開的，雖然以他過去的人脈已經接到不少合作邀請，可對方總會覺得新公司根基不深，可以壓低項目價格。衛莊看了報告有些煩躁，這個項目他不想放棄，可是這價格實在是……他撐著頭想了很久，希望有什麼法子能提高對方的資金投入。

如果在一個月前，他早就摸出煙抽起來了，思考的時候來上一支，太促進思維了！可是現在……理智告訴他如果抽了就是前功盡棄，但身體上、感情上……衛莊不禁起身走到書架前，櫥櫃裡還有一條以前別人送的煙。

蓋聶一開門就聞到一股煙味，看見衛莊站在視窗手裡夾著根煙，神情頗為享受。他脾氣算是好的，這時卻忍不住有些冒火。壓了壓怒氣，蓋聶自以為苦口婆心道：“你怎麼又抽煙了？這一個月不是白費了嗎？！”

衛莊正吸得歡呢，被他語氣生硬的話語一攪合，也十分不爽。不過他自覺理虧，戀戀不捨地滅了煙。

蓋聶走上前拿起了桌上剛拆封的那條煙就要走出去。衛莊出聲阻止：“你幹嘛？”

“扔掉。”蓋聶冷冷道。

衛莊一下子忘了確實是自己不對，反而覺得委屈：已經忍耐那麼久了，偶爾吸一次有什麼大不了的？過去對他的“監控”已經做小伏低隱忍不發了，他倒好，拿了雞毛當令箭！現在蓋聶這個舉動在衛莊看來，更是毫不尊重自己，把自己當做三歲小孩了。

“好啊！”衛莊不怒反笑，他把蓋聶推出門外，怦的一聲把門狠狠關上鎖住。

蓋聶看他不知悔改反而對自己撒氣，想要開門卻發現門被鎖了。把煙往餐桌上一扔，拿起外套出門去了。自己好心管他，卻吃力不討好！算什麼回事？！


四．

蓋聶在社區花園裡逛了幾圈，看看人家遛狗、打拳，偶爾有小朋友的打鬧，心境慢慢平復了。自己也是為了小莊好，他怎麼就不明白呢？他一向也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啊。或許煙的誘惑確實太大，自己有幾個學醫的同事都想戒戒不了，更別說普通人了。剛才自己做得也有些過火。如果好好說說，是不是就不會有這種不愉快發生了？

蓋聶歎了口氣，又去附近超市買了些日常用品。想到那人現在指不定還在賭氣，好笑之餘也有些心疼，提著購物袋加快了腳步。

剛走到門口，聽到屋裡似乎有低低的咳嗽聲。蓋聶忙拿出鑰匙開門，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衛莊坐在客廳沙發上，手上夾著根煙，人卻彎腰在咳嗽。

蓋聶放下購物袋快步走到他面前，看到衛莊面前的煙灰缸裡已經有不少煙頭。算算時間，自己出去約莫兩個多小時，他怎麼一下子吸了那麼多？蓋聶忙坐下來拍拍衛莊的背，眼看他咳地眼睛都濕漉漉的，奪過他手裡的煙，急道：

“小莊！你幹嘛呢？哪裡不舒服？”

衛莊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胸口還是癢癢的不舒服。

他方才聽到蓋聶出門的聲音，打開書房門一看，果然人去屋空，只那條煙孤零零地躺在桌上。蓋聶竟然撂挑子走人了？他從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越想越氣，其中還混雜著傷心失望。這麼容易，他就離開了？一點都不猶豫的，呵，要真的以為他是有些喜歡自己的，那還真成傻子了！這才半年不到啊！想來那人只不過被自己誠意打動罷了，讓一個直男變彎哪有那麼容易，過去從沒看到過，自己怎麼昏了頭了。衛莊拆開一盒煙，他手都有些發抖，急急吸了幾口才平復下來。好了，沒關係的，你看人其實很好養活，這才吸了幾根煙就不那麼難受了，衛莊自我安慰道。沒人管反而更好，想抽煙就抽煙，衛莊想笑一笑，卻突然胸悶地咳嗽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吸了多久，只是胸口越癢越痛就越想抽煙，直到難受地煙也抽不了了，而這時，大門卻突然自己開了。


五．

衛莊有些呆滯地看著蓋聶，他一時不明白蓋聶怎麼回來了？

蓋聶看他沒反應，而且表情凝重，呼吸急促，忙去廚房倒了杯溫水。他走回來撫著衛莊的背慢慢喂他喝了下去。

蓋聶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揉搓著衛莊的雙手問道：“怎麼樣？好點了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衛莊喝了杯水，感覺喉嚨滋潤多了，只是胸口還有些發悶，不過想來已無大礙。他慢慢反應過來，覺得兩人這麼坐著很彆扭。一看見蓋聶，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投降，和他相處時間越長，就越捨不得和他分開，現在甚至覺得，如果蓋聶沒那麼喜歡自己也沒關係，實在像是被對方捏在了手心裡。衛莊便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順便把窗打開通通風去去煙味。

蓋聶跟著他走到窗前，又開口道：“小莊，別折騰自己了，啊？”說著伸出手握住對方的肩膀。他漸漸摸准了衛莊的脾氣，至少對他的態度是吃軟不吃硬，有些後悔剛才的衝動，因此便改為好言相勸。同時蓋聶也暗暗讚歎自己選擇搬到衛莊家的做法極度明智，要是衛莊和前幾次一樣一生氣就走人，那得去哪兒找他？幸而自己已經深入“敵人”內部，讓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衛莊被他握住肩膀，不禁一僵，掩飾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蓋聶聽出他語氣裡還有些生氣，柔聲道：“剛才是我態度不好，可是小莊你也要體諒體諒我啊，我只是希望你能把煙戒掉，那樣對身體好。你已經堅持一個月了，多不容易，我那些老煙槍同事，比如那個荊軻，才幾天就放棄了。如果再加把勁兒，不是就戒掉了嗎？”

衛莊聽了他的話，火氣去了大半，但並未聽到他解釋剛才怎麼離開了，但要自己問出口卻又覺得丟臉。他有些後悔，幹嘛要讓蓋聶搬過來，那樣他說走就走，自己完全處於被動。

蓋聶卻像明白他心裡的想法似的，續道：“我想開你書房門，沒想到被鎖在外面，心裡也有些火氣，一個人呆著沒意思，就出去散散步，順便去超市買了些東西。對了，上次那個牌子的話梅你覺得好吃，我這次又買了兩罐。”

其實在普通家庭裡，夫妻吵了架有個人突然奪門而出是很正常不過的事，不過是想讓雙方冷靜一下罷了。只是衛莊自小生長在單親家庭，父親又常不在家，因此從未面臨過這些問題。


六．

衛莊恍然大悟般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只覺得“轟”的一下，突然一陣臉熱。他別過臉去不看蓋聶，發現自己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那雙摯誠的眼睛。

事實上一貫在生意場上鎮定自若的衛莊往往會在蓋聶面前不知所措，特別是當他的感情被蓋聶發現之後。他曾經思考過這到底是為什麼？一個三十多歲的自以為強勢的男人，為什麼會在另一個人面前有如此異於平日的反應？他不是個逃避現實的人，他清楚地認識到，是因為自尊。他不想讓蓋聶知道自己有多愛他，唯恐這將成為對方嘲笑自己的武器，雖然理智告訴他，蓋聶根本不會這麼做。

蓋聶見衛莊轉過頭去，隨即一層紅暈竟然從他的耳後蔓延到頸項。蓋聶忍不住湊上前去用嘴唇輕吻摩挲衛莊柔軟的脖子，他只覺得唇下的肌膚漸漸發燙，一顆心也隨著這溫度變得柔軟起來，好像要化掉似的。

衛莊沒料到蓋聶竟會突然吻上來，臉上更是發燙，但當對方熟悉安心的氣息包裹住他之後，也不由得轉過身來，伸出雙手環住蓋聶的脖子。兩人互相吻著一路磕磕絆絆從窗口移到客廳。意亂情迷中，衛莊感覺自己貼到了沙發，支持不住似的順勢坐下，又任由蓋聶把他扶著躺了下去。

衛莊覺得自己的欲望慢慢抬頭，在情事上他倒一向比較放得開，便伸手去解蓋聶的褲子。剛摸到門襟就覺得手心火熱，原來對方也和自己一樣，他看著蓋聶微微笑了笑，惡作劇似的輕輕一捏。蓋聶剛剛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顯然也已經進入狀態，眼神有些迷蒙，額頭上已微微滲出汗水，被他一捏之後臉不禁一抖，三下五除二快速地扒下衛莊的睡褲，看見對方的小兄弟已經可憐地滲出了液體。

衛莊只感到下身一涼，要害已被蓋聶握住。蓋聶似乎水準漸長，不消幾下就讓他舒服地泄了出來。衛莊還未回過神，一條腿卻被蓋聶抬了起來。沙發比較窄，衛莊一條腿只能垂著，蓋聶也是單腿著地，另一條腿跪在沙發上。兩人都手長腳長，一時間不小的沙發上倒顯得擁擠了。

衛莊配合地抬了抬腰，蓋聶已經順勢頂到他的後方，用手上殘留的精仧液稍稍潤滑了一下。衛莊只覺得一陣脹痛，是蓋聶挺進來了。


七．

衛莊環抱住蓋聶寬厚的肩膀，任男人在他體內溫柔地開拓。蓋聶早已知曉他的敏感所在，在那地方頂弄了幾下，衛莊不由得悶哼出聲，同時感覺到溫熱的液體突然在體內蔓延開來。

蓋聶保持著交合的姿態趴在衛莊身上，像是百無聊賴地輕輕啃咬他的鎖骨。衛莊的脖子感受對方鬆軟的頭髮，覺得蓋聶就像一條大狗一樣，誰能想到平日冷峻嚴肅的男人會有這樣可愛的一面？這樣幻想著忍不住便笑出了聲。

蓋聶疑惑地抬起頭，看他嘴角的笑紋蕩漾開來，又起了逗弄之心，便又狠狠地抽送起來。衛莊一驚，笑聲轉而變成了呻吟，他只覺得那裡又漲痛又舒服，脊樑骨一陣陣發麻。

“哎呦！”突然蓋聶聽見衛莊原本頗為享受的哼吟變為尖利的呼痛聲，忙退了出來。他還沒聽過衛莊的聲音拔得那麼高過，急問道：

“小莊？！哪里弄痛你了？”

衛莊一手抓住自己抬高的左腿，臉都發白了：“腿……抽筋了……”

蓋聶下了沙發把他的腿伸直，頂在自己胸口，捏著腳恰到好處地扳了幾下，又慢慢放下他有些僵硬的腿輕輕揉捏。

“怎麼樣？好點沒？”

“嗯，就是還有些僵。”衛莊已經坐了起來。

“你啊，快把煙戒掉，抽煙會缺鈣的知道不？缺鈣就會抽筋。待會兒用溫水泡一泡。”

明明是腿抬得太高了嘛！一定是上次骨折的後遺症！都老胳膊老腿了，做啥高難度動作。衛莊暗暗腹誹，他倒沒想到自己也是同謀。

蓋聶去浴室放了些溫水，衛莊自己脫了衣服踏進浴缸。蓋聶卻未關門出去，反而也脫了衣服踏了進來。衛莊奇怪地問：

“幹嘛？一起洗不擠啊？”

“不擠，我幫你按摩按摩。”蓋聶淡定又無辜地回答。

當然衛莊先生又被好好疼愛了一番，當他筋疲力盡地又洗了次澡終於安生躺在床上後，已經昏昏欲睡了，他有些疑惑地眯著眼睛看了看神采奕奕蓋聶，只差一歲而已，我沒老得那麼快吧？蓋聶先生像是意猶未盡似地攬著他，不忘做睡前囑咐：

“明天開始一定不能抽煙了！”


八．

第二天衛莊醒來發現蓋聶已經不見了，雖然這是常態，那人每天像個老頭子一樣起得很早，一點看不出和晚上龍精虎猛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不過，雖然隔著窗簾，今天好像太陽特別大的樣子……。衛莊想起了什麼，猛得一起身，不幸地因為“英勇負傷”再次倒了下去。他轉頭看看床頭的鬧鐘，要命！已經十一點了。

蓋聶聽到動靜開門進來，微笑道：

“小莊，你醒啦？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衛莊沒好氣地問：“白鳳有沒有來過電話？”

“嗯，早上打來過了。我和他說你有點不舒服，就不去加班了，你放心。”

衛莊腦內飛快轉過N條推理——白鳳早上來電話了，是蓋聶接的，說我不舒服→他知道我們昨晚XXOO了→他知道我是被壓的了→要被他嘲笑了→赤練他們一定也知道了→辦公室已經笑成一團了。想到這，他舉起手想狠狠捶一下床，又看到蓋聶還站著，無奈地轉為揮揮手：

“我馬上起來，你出去吧。”

蓋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衛莊現在還躺在床上大部分是因為他。他幫衛莊把衣服拿過來：

“要不要幫忙？”

衛莊看他殷勤的樣子，覺得礙眼得很。雖然他並不介意在和蓋聶的情事中做BOTTOM，內心來說也並不覺得會因此損傷什麼尊嚴，而且他自己也有爽到，以經驗來看做TOP也未必舒服到哪裡去，更何況讓一貫的直男做下面那個確實太難為蓋聶了。可是……別人一定不這麼想，他的高大光輝偉岸的形象在白鳳他們面前將不復存在了。

想到這，衛莊突然靈機一動：“師哥~”

蓋聶打了個寒顫，一般情況下，他是很少聽到這個稱呼的。果然又聽衛莊說道：

“我如果戒煙成功了，讓我幹你一次吧。”

蓋聶籲了口氣，又不是什麼大事，一直讓衛莊在下面確實挺不公平的，雖然自己主觀上有些不情願……想了想還是一口答應了。

衛莊轉憂為喜，抱著蓋聶的腦袋對著他嘴巴狠狠親了一口。

當衛莊先生終於戒煙成功，也確實幹到他師哥後，他不曾料到第二天接電話的還是蓋聶。他也不曾料到，對蓋聶先生來說反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個晚上就可以搞定。


番外
之媽媽來了
一．
轉眼又到了年末，公司單位裡忙乎著開年終總結會，吃年夜飯，各家各戶也張羅著大掃除之類準備辭舊迎新。

這是衛莊新公司的第一年，難免有許多客戶需要聯絡，故而常常深更半夜才回家，輕手輕腳上床後，不知為何還是會吵醒身邊人。蓋聶總是要到他肩膀周圍摸一摸，確認衛莊蓋緊了被子，再看似無意地嗅嗅他身上是否有酒味，才摟著他稀裡糊塗沉沉睡去。

這一日衛莊應酬了最後一個飯局，終於得以重獲自由身。兩人許久未曾親近過，不免多做了幾次。室內開著暖氣，完事後蓋聶輕輕撫摸著衛莊光滑的背脊，突然打破了黑暗裡寧靜的氣氛：

“小莊啊，眼看快過年了，我每年都要回去看我媽，你看今年是……？”

衛莊一愣，他其實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只是讓他主動提出來總覺得有些奇怪。既然蓋聶都開口了，他便順水推舟道：

“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早晚得讓你媽媽知道。”

“我媽雖然挺開明的，可我們這事兒，她一定從來沒料到過……你也知道，她們那一輩，不一定能接受。”

“你什麼意思？是說還是你一個人回去？”衛莊微微抬高了聲音。

“小莊你別急嘛。萬一她不同意，你在那兒多尷尬？不如這次我回去和她說，這事或許急不得，得慢慢讓她接受。”蓋聶輕輕拍了拍衛莊的背，像是在安撫他，他實在不願看到最重視的兩個人當面不愉快。

衛莊轉了個身背對著他，蓋聶母親點頭的幾率實在很小，他是不介意的，只是不免讓蓋聶左右為難，到了那時，這責任心重的孝子會如何選擇呢？衛莊甚至想過，要不一直瞞著他母親，只要兩個人平平穩穩的過日子，別人的看法他倒不在意。可是設身處地地想，對一般人而言，父母終究是最重要的人，還是需要讓他們知道的，不然白白養這麼大，多讓人寒心？

蓋聶以為他生氣了，壓低了嗓子輕聲喚道：“小莊？”

衛莊“嗯”了一聲，“那你一個人去吧，如果你媽媽態度比較緩和，就打電話給我，畢竟過年了還是拜訪一下比較好，不然讓你媽媽說我不懂規矩。”

蓋聶其實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這樁事埋在心裡已有時日了，他看今夜氣氛好才打算和衛莊商量。這或許是兩人需要共同面對的第一個考驗，他不想讓衛莊受到傷害，也不願母親生氣，可兩相比較，後者似乎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得到了衛莊的肯定不禁松了口氣。

二．

這天是雙休日，蓋聶和衛莊兩人沒出門，想著快過年了，便在做大掃除。他們倒是可以請家政來幫忙，但一起做家務也是培養感情的活動不是？再者也可趁此做做免費運動。

蓋聶正站在臥室窗臺上擦窗戶，隱約聽到衛莊從衛生間傳來咳嗽聲，心裡“咯噔”一下，上次的教訓他可沒忘呢，忙爬下去看。

衛莊已經像避難似的跑到客廳，可還是止不住地在咳嗽，雙眼也淚汪汪的。煙味倒是沒有，蓋聶卻聞到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像是實驗室裡的那種。他奇怪了：

“小莊？這什麼味道？那麼怪。”說著把客廳的窗打開，在衛生間幹活也能搞出那麼大動靜，還真有意思。

衛莊深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平復下來，終於能說話了，清了清嗓子：

“咳！我剛才在潔廁劑裡倒了點消毒液，想著能把馬桶洗乾淨點，可才加了一點點，真的才那麼一點點，就冒出那麼一股怪味，真受不了！”

蓋聶跑到衛生間一看，果然罪魁禍首是那盆顏色古怪的液體，忙端起來沖到馬桶裡。又回頭對某位缺乏生活常識的人教育道：

“小莊，強酸強鹼會起化學反應的，還好你反應快，不然傻呵呵地還用它擦馬桶，人沾上了可不了得。戴著手套吧？”

“嗯。”衛莊伸出手“展示”了一下，“早和你說啦，這種事情不適合我，還不如擦窗呢！”

擦窗畢竟是體力活，蓋聶才包攬了下來，誰料某位大少爺還是搞出了狀況，不過看他乖乖吸取經驗的樣子，蓋聶覺得，還是很有成就感啊！正滿意著，突然手機響了，再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母親。

“喂？媽？你怎麼想到來電話了？”

“什麼？到我家了？……啊！是的是的，我搬了。那個……您在哪兒？我來接你。”

蓋聶掛了電話，發現衛莊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估計自己現在也是這副面孔。

“怎麼辦？要不我帶她到賓館去。”

“不行！還是到這兒來吧，反正房間有的是。”

“唉！我這就去接她。你別緊張，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媽還是很好說話的。”

“嗯，你去吧，我等你們。”

三．

蓋聶趕回自己過去的屋子，和房客打了招呼便帶母親回家。母親說往年都是兒子回來過年，這次自己來想給蓋聶一個驚喜。蓋聶不禁不孝地覺得，驚喜談不上，驚慌倒還真有點。一路上稍稍解釋了自己現在和衛莊“同居”的情況，當然關鍵部分還是沒說。

蓋聶媽媽倒也沒起疑，反而認同地表揚兒子：“這麼做也不錯，現在房價可貴呢，幸好你們單位福利好早幾年補貼了你買房。租出去能賺不少吧，小莊是不是上次那個姓衛的朋友？”

“嗯，是他。媽……你……唉。反正別拘束，把那兒當自個兒家就行，小莊很歡迎你的。”蓋聶欲言又止，想著還是回去再說。

蓋聶幫母親提著行李上樓，兩人不一會兒便到了。衛莊客氣地請阿姨進門、入座，又主動去端茶倒水。下午打掃了一半，本應該還有些淩亂的屋子，不知衛莊怎麼弄的，短短半小時竟然整潔許多。

蓋聶媽媽笑容滿面地讓衛莊別忙乎，還一個勁兒地感謝他照顧自家兒子，說得衛莊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蓋聶讓衛莊陪母親看電視說說話，說是有助於促進他們的感情，增加母親對衛莊的好感。衛莊本來有些“做賊心虛”的緊張，卻也只能不情不願地坐到客廳裡。誰知蓋聶媽媽是個熱情的老太太，他根本無需擔心冷場。事實上是，蓋聶媽媽一股腦兒問了他好多問題，家庭的、工作的、興趣愛好的等等，衛莊一開始只是回答，後來發現蓋聶媽媽懂得不少，不似一般眼界狹隘的老太太，兩人竟然漸漸聊得不錯。

蓋聶媽媽呢，聽了衛莊的身世，是打心眼兒裡心疼這孩子。知道他自己開了公司後，又覺得他能幹極了。再想到上次蓋聶生病都是衛莊幫忙的，對他印象更好。直到三人去外面吃晚餐了，還不停地和蓋聶說要多照顧衛莊。

晚上蓋聶安排了母親睡客房，自己也頭一次搬到次臥去睡。白天突如其來的這樁事讓他到現在還有些興奮，翻來覆去竟然無法入眠。突然門被推開，蓋聶轉過身來，只覺得床一沉，衛莊已經帶著寒氣鑽到他被窩裡來了。

蓋聶摟著他幫他取暖：“怎麼了？睡不著？”

“你不也是？”衛莊悶悶地說，“有點煩哪，現在怎麼和阿姨說？”他已經不自覺地從“你媽媽”改稱“阿姨”了。

四．

兩人在被窩裡悉悉索索商量了一陣，最後決定下來，雖然將要讓母親面對的真相是殘酷的，不過總比瞞著好，畢竟父母是最親近的人。

第二日衛莊迷迷糊糊醒來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他一摸身邊發現那人不再，突然想到阿姨還住在隔壁，忙爬了起來。

衛莊放輕腳步從臥室出來，不料迎面就碰到了蓋聶媽媽。衛莊尷尬著不知說什麼好，沒想蓋聶媽媽笑呵呵地說：“小莊啊，你屋子裡昨晚暖氣壞了？阿聶早上弄好了，來來來，快洗漱洗漱，我隨便做了些早飯。”

衛莊松了口氣，可一想到昨晚決定今天就攤牌，不禁緊張地有些胃疼。他在飯桌上見蓋聶一副淡定的樣子，和蒙在鼓裡的母親你來我往地夾菜，還是有些擔心，這母慈子孝的場面明早還會一如既往地上演嗎？

今天的安排本是蓋聶帶母親去商場裡購置些年貨，臨出發了，衛莊提出自己反正也閑著，不如一道去，或許可以幫忙提提東西。他是盤算了，能夠多和蓋聶媽媽接觸，人和人一旦加深了感情，即使再有不開心的事兒，至少不會鬧得太難看。

三人在外面逛了一天，兩個男人雖然懷著心思卻為了討好母親而儘量活躍氣氛，蓋聶媽媽呢本來就是個樂呵呵的老太太，再者兒子和衛莊給她買了不少新衣服，開心得不行，女人嘛，即使七老八十了，還是愛美的。

趁著吃飯間隙上洗手間的時候，蓋聶感謝道：“小莊，謝謝你了，這麼費心。”他知道以衛莊一貫待人淡漠的脾氣竟然對母親如此親熱或許難為他了。

衛莊斜了他一眼：“搞得我好像不通人情世故似的，哥哥我在商場上混的時候你還在象牙塔里呢！晚上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我……”

蓋聶知道他有些擔憂，安慰似地捏了捏他的手，便聽到衛莊壓低了聲音的後半句話——“我相信你。”

蓋聶心裡一熱，看左右無人湊上前去親了他一下。

晚飯後衛莊開車把母子二人送回家，以公司臨時有事為名……溜了。蓋聶媽媽心疼地嘮叨：“要多休息啊，小莊！晚上早點回來，阿姨給你做夜宵。”

衛莊心道：“謝謝您了！我也希望今晚能吃上您的夜宵。”

蓋聶拉著母親上了樓，準備攤牌了。

五.

一到家，蓋聶媽媽就閑不下來地把新買的衣服拿出來。蓋聶坐在沙發上似乎在看母親忙碌，其實是在尋思如何開口。

蓋聶媽媽到兒子昨天睡的次臥拉開衣櫥，卻發現裡面沒有衣服，奇怪道：“兒子！你衣服放哪兒了？我看看哪些要整理的。”

蓋聶下定決心似地，不再隱瞞：“在小莊屋子裡。”

“咦？你幹嘛放在人家房裡？”

“我和他住一塊兒。”

“住一塊兒衣服也……”蓋聶媽媽尚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是一直住一塊兒。”

“啊？”老太太有些摸不著頭腦，在兒子身邊坐了下來。

蓋聶對著母親和緩地說出了“無情”的話：“媽，是一輩子住一塊兒。”

蓋聶媽媽愣了愣，轉而著急道：“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就算你不娶媳婦兒，人家小莊也要結婚生孩子的嘛！這話還得媽和你說？沒發燒吧？”

“小莊已經是我媳婦兒了。”蓋聶說著，拉住了母親的手，他自然是緊張的，但真說出來倒也無畏了，只是怕母親沒有承受的力氣。

這次蓋聶媽媽呆的時間更長，突然她猛地抽出被握住的手，顫抖著指著蓋聶：“你……你說什麼？兩個男人？！這像話嗎？！”

蓋聶鎮定地再一次包裹住母親指著自己的手，另一手也拉住另一隻：“媽，我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就是考慮您可能不同意才一直沒說。”

“你也知道我不會同意？！你看你都這麼大了？還要我教育你？真是！我恨不得把你立馬押回家去！”如果蓋聶還像小時候那樣能被她提溜起來，她一定會這麼做，可在身強力壯的兒子面前，母親的威嚴還存在嗎？蓋聶媽媽有些灰心。

“媽！您聽我說。其實我……我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了。”

“什麼？你不是交過女朋友嗎？”這次老太太更震驚了。

“嗯，交了發現不行。這也是我一直拖著沒結婚的原因。後來重遇小莊，知道他跟我一樣。媽！終於有人能接受你兒子了！而且我也愛他，這多好？能找到相互扶持著過日子的人，不是您一直對我的期望嘛？”蓋聶面不改色地緩緩道來，似乎還頗為動情。

“你怎麼不早跟媽說？那樣說不定能改過來啊！”蓋聶媽媽又憐惜起兒子了，“我又不會怪你，唉！”

“我自己就是學醫的，知道這事兒沒辦法。媽，我也覺得很對不起你……讓您抱不上孫子。”他想到母親離婚後一個人拉扯自己，倒真的激動地濕了眼眶，“小莊這麼多年，一個人也很不容易。你知道他爸媽都沒了，有什麼苦都是自個兒挺過來的，不像我還有您。”

蓋聶媽媽沒有出聲，似是在沉思。蓋聶編織著善意的謊言，他在拿母親對自己的愛賭博，成功了就能順利贏得和小莊的未來，但即使輸了，也不過使未來曲折些罷了。


六．

“你是個男孩兒，按理說媽不該那麼操心，可兩個人沒有任何法律保障的在一起，萬一以後有什麼事兒該怎麼辦呢？”蓋聶媽媽沉默良久，她完全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去考慮，自然會有擔憂，“三十多也不小了，你學的比媽多，懂的也比媽多，但我啊，有時候還是會把你當做小孩兒。兒子啊，你……，你們真的考慮清楚了？如果他將來突然……”

“媽，不會的。您知道我從小就悶，小莊呢，也不是亂來的人，我們是真真正正想要一起過日子，絕不是圖一時痛快。”蓋聶輕笑了一下，似是覺得下面的話頗為好笑，“不要說他絕不會反悔，即使分手了，我能慘到哪兒去……大不了真打一輩子光棍兒。”說到這兒，蓋聶只覺得心裡一疼，他原是為了安慰母親而分析最壞的後果，可一想到兩人真要分開就突然難受起來，這其中沒有任何過渡任何遐想，只要說出“分手”兩個字，就條件反射似的難受得要喘不過氣來。

“唉！”蓋聶媽媽拍了拍兒子的大腿，“只要你開心，媽就開心。你放心啊，親戚那裡媽會解決的。”

蓋聶知道母親嘴裡這麼說，卻一定會擔心別人的閒言碎語，道：“沒事兒，他們問起來您就說我不結婚了。現在這社會什麼樣的人沒有？別有負擔，我們過我們的日子。如果家裡呆得悶了，就到這兒來和我們一塊兒過。”

母子二人很久未曾如此促膝長談過了，雖然話題不怎麼輕鬆，可經過一番交流，反而更為親近。可蓋聶媽媽還是覺得沒做好重新面對衛莊的心理準備，她有些緩不過神來，那個高大勻稱有教養的孩子，怎麼突然成了自家兒媳婦兒了？

衛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在辦公室磨磨蹭蹭收拾一陣便回了家。剛走到樓下大門口，就看見熟悉的人影站在那兒。衛莊快步走上前去，語氣裡有些失落：“怎麼了？是不是沒同意？”

蓋聶對他笑了笑，拉著他手邊向樓裡走邊說：“冷不冷？好消息和壞消息，先聽哪個？”

“你什麼時候也那麼無聊了？快講！”

“好好。”蓋聶說著拉衛莊進了電梯，“我媽同意了，不過呢，她需要消化一下憑空多出來的另一個兒子，所以回老家去了。我剛送她去車站。”

衛莊籲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然汗津津的，想要掙脫。他也不知如何面對蓋聶媽媽，現在這樣正好。

蓋聶不理衛莊，兀自抓緊了他。

這時衛莊的手機突然響了幾下，他摸了摸口袋，拿出一看，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蓋聶湊上前去問道：“有事？”

“嗯？嗯。你先回去吧，赤練的消息，讓我回公司一趟。”


七．

蓋聶自衛莊出門後等到半夜對方仍未回來，不由得想起不久前的車禍，焦急著給他打了電話。過了許久，話筒裡才傳來熟悉的聲音。蓋聶的心剛放下，又被衛莊的一句話弄得後半夜失眠——“我和你媽媽在一起，沒事兒，早點睡。”

心裡七上八下的睡不著，一邊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一邊等人。直到快天亮了蓋聶才把人盼回來。

衛莊悠閒地脫了外套，倒沒有一夜未睡的疲憊，他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臥室：“我把阿姨送上車了，看著車開走才回來的。”

“咦？她昨晚不就走了？”

“哼，你以為已經說通了？她是個急脾氣，你走之後她覺得需要和我談談，就下了車去了車站旁的旅社開了間房，然後呢，我就被她老人家召喚過去了。”

“你昨天不是說赤練找？”

“她在短信裡說不要告訴你，我就胡編了唄。你媽媽還真時髦，會發短信。”衛莊喝完水仰面躺倒在床上。

蓋聶聽了蹙眉不語。兩人許久未開口，蓋聶回過神來以為衛莊已經睡著了，回頭一看那人正怔怔地望著自己，便喊了他一聲。

衛莊突然問道：“你幹嘛騙阿姨？我倒還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做。”

“哦，這麼說她更容易同意。你不會……”

“沒。”衛莊一口否認了，轉而又說：“可我不想你這麼做！讓我覺得……覺得……”衛莊轉了個身側臥著，“讓我覺得像是欠你的。”他有些激動，語氣不免生硬了些。事實上剛剛從蓋聶媽媽那裡聽到蓋聶的說辭時，衛莊比現在更難受，明明不是那樣的，明明是自己把他拉了下來，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他這樣說算什麼？自我犧牲？把自己“抹黑”成同性戀很英雄麼？雖然衛莊從未為身為GAY而自卑過，但對於世俗大眾來說，這個身份還是比較負面的。

蓋聶愣了愣，他倒沒想到衛莊會有這麼大反應。轉念一想，又覺得對方很可愛。他也躺了下來，把頭靠在衛莊胸前：“小莊，我這麼說真沒為你考慮，你幹嘛覺得歉疚？”

蓋聶聽到對方心跳突然變快了，便伸手環住他身體：“我只是覺得這麼說我媽會同情我，那樣更能肯定我倆的關係嘛。要不要現在趕回去告訴她，是你追我的？”

蓋聶聽到衛莊的心跳更快了。


八．

衛莊對這種身心均被束縛的狀況頗為不耐，扭了扭欲掙脫蓋聶。這一動不要緊，大腿竟蹭到了個硬硬的東西。衛莊心下明瞭，對於剛才的被動已經置之腦後了，玩弄似地捏住蓋聶的傢伙調笑道：“喲，一夜沒睡精神很不錯嘛！”

蓋聶沒想到形勢逆轉得這麼快，自尊有些受挫，撥開衛莊的手，看了眼床頭的鬧鐘說：“今天週一，你8:15出門，洗漱去除你還能睡兩小時。快再睡會兒吧！”說著抖開被子拉著衛莊再次躺下。

衛莊看他一眨眼竟然恢復平日正經的模樣，逗弄之心更起，貼著蓋聶道：“蓋聶？師哥？有什麼關係嘛！晨勃再正常不過了。”

不料蓋聶竟然兀自閉著眼睛，一副準備入眠的樣子。衛莊推了推他：“你不來？那，我就來咯？”衛莊說著便撲了上去，其實他自己也已經情動了。

蓋聶突然睜開眼雙手抓住他肩膀：“等會兒要請假了可別怪我。”說著一個翻身便把衛莊壓在身下。

三下五除二脫了衣服，稍稍做了潤滑蓋聶便挺了進去。兩人對於此事已頗為熟稔，都知曉對方的興奮點在哪兒。衛莊正被他頂得欲仙欲死，蓋聶突然停了下來，衛莊啞著聲音催促：“快！快啊！”

蓋聶伏在他耳邊說：“以後還對我吹牛不？”

衛莊正糊塗著，不知道他在講什麼，只是“嗯，嗯”地答應。

蓋聶聽他這麼回答，扳過他汗濕的腦袋又道：“嗯？小莊？以後還吹牛？”

衛莊知道自己答錯了，腦子也清醒了些，可還是不明白他講的是哪件事，這緊要關頭哪容一時半會兒地冷落？忙又回答：“不，不了！你快點兒！”

蓋聶滿意地繼續前後運動起來。他剛才可還為衛莊瞞著自己去見母親的事耿耿於懷呢，這傢伙竟拿赤練當擋箭牌？雖然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但要是以後還不時對自己撒個小謊可怎麼行？看他這麼可憐，這次就只是小小懲戒一下吧。

等衛莊揉著酸澀的眼睛醒過來，早就日上三竿了。屋裡靜悄悄的，想來那人已經去上班了。他歎息著想起蓋聶媽媽昨晚的話：“小莊啊，你可要好好照顧阿聶，我就把他託付給你了。他從小身體不怎麼好，你要多當心。”這要當心的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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