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同人】園長×2的幸福生活[2]-END- (聶莊) 轉~~~by 綠沉槍
2011-09-28 00:59:09| 分類: 秦時明月-聶莊 | 標籤:秦時同人 蓋聶 聶莊 聶衛 衛莊 字型大小
咬人
那天晚上,蓋聶仍舊是睡得迷糊的時候,才隱約聽到開門聲。他清醒過來,聽見衛莊進屋開抽屜拿換洗衣物,出聲提醒他:“有熱牛奶在廚房保溫杯裡,別忘了喝。喝完放著明天我洗。”
“怎麼醒了?知道了,快睡吧。”衛莊似是懊惱他被吵醒,低聲答應。
蓋聶豎起耳朵聽他進廚房喝牛奶,順手沖洗了杯子。然後又進了衛生間拉動淋浴滑門、開龍頭洗澡。他想索性等衛莊回來一塊兒睡,便開了床頭燈。無聊間不由得想想心事打發時間,這一想就想到了燕丹。
聽他白天的口氣,似乎確實和衛莊關係匪淺。不談他們過去的感情,就說這次,他也幫了衛莊大忙。可是衛莊卻從沒提起過他,這是為什麼呢?最直接能推測的原因,無非是怕蓋聶多心。他們畢竟才一起生活了沒幾個月,還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況且,每個人總得有些隱私是不願告訴別人的,即使那個人是他的愛人。
蓋聶為人坦蕩,一向沒有什麼懼怕的東西。然而他發覺突然心裡有一絲不安在蠢蠢欲動——他怕衛莊對燕丹有感情。就算不是愛情,這還是讓他不舒服。那個燕丹如果不是舊情未了,又何必在自己面前示龘威?他當然不會想到,確實有人無聊到喜歡試探朋友戀人的底線。更準確地說,燕丹以逗弄衛莊為樂,而蓋聶也很不幸地被附帶“逗弄”了。
不過蓋聶為了把這絲不安打壓下去,開始給自己洗腦,衛莊一定是喜歡自己的,至少現階段如此。可是……他也似乎只直接表達過一次。而自己呢,已經賣了房子把一切退路都切斷了。
他確實愛他,然而理智是永遠不可或缺的東西。
衛莊在浴室吹了頭髮,穿著睡衣進臥室了。蓋聶半躺著看著他,還是覺得,他好看極了。他們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有做過,想到這點,蓋聶又坐起了些。
衛莊似是奇怪他怎麼還不睡,爬上床鑽進被子,越過他身體去關檯燈。蓋聶抱住他橫陳在自己腹部的上半身,用鼻子輕輕嗅了嗅他的耳朵。
衛莊一邊毫不留情地關了燈,一邊在黑暗中轉過頭親了親他的嘴巴。可就當蓋聶想更進一步,舌頭卻被衛莊頂了出來。
衛莊拍了拍他的臉頰:“我好困,睡覺吧。今天幫著一起搬了好幾箱機器。”他說著就拉起被子,像條滑溜溜的大魚“刺溜”一下滑進了自己的窩。
蓋聶心頭彌漫著失望,不過他是個君子,自是不會胡來。可心底隱隱的怨氣卻必須發洩,他狀似自然地從後面抱住衛莊:“小莊,我尊重你的所有選擇。”他在他耳邊輕聲說。
“嗯?嗯。”衛莊顯然已經被周公拉入半睡眠狀態了,嘟噥了幾聲就沒了聲響。
顯然他沒有聽懂蓋聶的言外之意。蓋聶多想他明白了自己的示弱,多想他起來問一問:“咦?怎麼這麼說?如果我選擇離開你你也樂意?”那樣他們或許會在這個夜裡來個徹夜長談,借此更瞭解彼此,然而機會總是稍縱即逝的。
不過蓋聶本質上還是個大度的人,有些小想法只是夜深人靜比較脆弱的時候才會冒出來,絕大多數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信任衛莊並且信任別人。不過有時候過於信任別人卻會引起大龘麻煩。這不,他竟然被衛麟咬了一口!
這事兒還得從中午說起。休息時間,蓋聶正在辦公室整理資料,端木蓉拿著罐便利店買的咖啡敲了門進來。
她害羞地把咖啡遞給蓋聶,說是順便買的。不過蓋聶卻沒見她自己有什麼飲料。端木在他對面坐下,看他放在一邊沒開罐,試探地詢問:“你……不喜歡喝嗎?我看你今天有些黑眼圈,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蓋聶想到昨夜的胡思亂想,搖了搖頭:“我平時更喜歡喝白開水。”
“呀!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白開水確實更健康。”端木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應,卻還是把話接了下去。
蓋聶“嗯”了一聲,繼續低頭整理。卻聽得端木似是又發現了什麼,輕呼道:“你手指上有個口子,疼不疼啊?”
蓋聶提起手一看,確實發現中指關節處大概被紙邊劃破了,不過口子不深,也沒流血,不甚在意地說:“沒事。”
端木卻從視窗的藥箱裡拿了一個創可貼,走到他面前:“伸手。”
“嗯?”蓋聶一愣。
“喏!”端木示意了一下手裡的創可貼。
蓋聶見她認真,也就不再推脫,伸出右手。沒想端木竟然抓住他的手掌,舉到了自己胸前。蓋聶覺得奇怪,可礙著女生的面子,沒有拒絕。
不料創可貼還沒貼牢,就從門外闖進一個小小人影,對著蓋聶捶著的左手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暗湧
衛麟狠狠咬了一口之後,自己也有些發愣地站在那裡。她雖然在幼稚園裡受到薰陶,已經是個文明的女孩子了,但本性上的兇悍加上衛莊平時寬鬆的教育,讓她總有些“野性難馴”。這才會和男孩子打架,甚至這次一時衝動,看到蓋聶和端木蓉親近,就想狠狠地“教訓”他。
倒是端木先反應過來,又拉起蓋聶的左手,看到手背上有個不淺的印記,忙問他:“怎麼樣?痛嗎?”
蓋聶一把收回自己的手,轉身拉住欲扭頭逃走的衛麟:“麟兒?怎麼回事?”
衛麟明白自己做錯了事,要是蓋聶告訴了父親,自己一定會挨駡。她其實一直隱隱害怕,她覺得自從蓋聶來了之後,衛莊就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了。可是剛才,蓋聶明明和端木老師手把手,那爹地怎麼辦啊?想到這兒,衛麟猛然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洩了出來,她哭喊道:“我不要你做我媽媽了!”
蓋聶被她哭得一呆,但馬上明白了她話裡的含義。他想到端木還在一邊,便抱起衛麟走出了辦公室。端木完全不明白剛才的情況,眼見蓋聶抱著人出去了,也不願再多事,回了自己辦公室。
蓋聶本想帶衛麟去小花園談談,不料小姑娘路過班級的時候,掙扎著要下來。蓋聶不願吵醒正在午睡的其他小朋友,只得把她送回教室。
原本蓋聶想在回家路上再問問衛麟,可巧的是,這天衛莊來接他們了。
衛莊昨天棄了女兒回單位,心裡總是過意不去,故而今天特意再來接她。在門口又遇上了燕丹,燕丹不懷好意地問他:“怎麼樣?昨天過得不錯吧?”
衛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搭理。燕丹又道:“你家那位,沒問問你什麼事?”
“你和他見過面了?”衛莊轉過頭來。
“是啊。”燕丹看他緊張,皺了皺眉頭,“年紀大了,一不小心,還說漏了嘴。”
衛莊警告他:“別人的事兒,少管!”他還是不放心,問道:“你和他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你我那些事唄。哎呀,我也是好心,看看他反應怎麼樣。看來確實挺靠譜的。”
衛莊心裡一咯噔,狠狠瞪了燕丹一眼。他和燕丹算不上清白,可也絕不是情愛關係。嚴格來說,燕丹是他的第一個性夥伴,也是除蓋聶外唯一的一個。不過同志圈裡這很平常,像他這樣的,幾乎鳳毛麟角。不過他不確定蓋聶是否能夠接受,他看上去比較保守。
昨天……衛莊回憶,好像蓋聶有過那方面的暗示?哎呀,不應該拒絕他的,不知他有沒有想歪。
有些忐忑地等待放學,衛莊又眼尖地瞧見衛麟走出來。可小丫頭似乎垂頭喪氣,和平時判若兩人。還沒等他走上去,又看見了蓋聶。他正從走廊裡往外走,後面跟著個女老師,是新面孔。那個女老師不好好走路,一直從後面注視著蓋聶,那道視線讓衛莊覺得不太對勁。
三個人走在回家路上,衛莊在中間,女兒愛人站兩邊。一路上那兩人都詭異地不開口說話,蓋聶也就算了,向來話少。可平日嘰嘰喳喳的衛麟也是一聲不吭。衛莊心裡也有鬼,刻意打破沉悶:“麟兒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啊?”
“沒有。”衛麟搖搖頭,卻瞄了蓋聶一眼。蓋聶抬頭挺胸直視前方,什麼都沒發現。
“你不高興啊?什麼事不開心?”
“沒有。”衛麟又否認。衛莊卻發現了她奇怪的視線。嘿,這是怎麼了,怎麼女人今天都愛看蓋聶?
吃飯的時候,仔細的衛莊又發現古怪的事——蓋聶托著碗的左手背上有兩排小小的牙印。貌似咬得挺深,都有些發紫了。衛莊看了一眼一直默默不語的衛麟,心裡有了猜測。
晚上他借著幫衛麟鋪床,詢問道:“麟兒你是不是和叔叔不開心啊?”
“沒有。”衛麟毫不猶豫地否認。
“你都咬他了,還說沒有。”衛莊戳穿她的小謊言。
“他……他真的和你講了?!”衛麟小臉發白,眼看著快哭了。
衛莊意識到問題嚴重,坐下來把衛麟抱到腿上:“他可沒說你壞話。不過呢,我就是知道了。”
“可是不能全怪我呀!他明明和端木老師手把手!”衛麟怕父親責怪,忙為自己推脫。她把自己中午起床上廁所,路過辦公室所看到的都告訴了衛莊。或許她看到的不全是事實,但她把自己所認為的真相誠實地說了出來。
衛莊半晌沒出聲,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衛麟的鼻子:“就算是這樣,也不可以亂咬人。上次罵人的教訓還沒吸取?”
衛麟似是能體會父親酸澀的心情:“爹地,你真的很喜歡叔叔嗎?”
“幹嘛?”
“那我以後不咬他了,我還會去拆散他和端木老師!監督他們。”衛麟信誓旦旦地保證。
衛莊苦笑著把她塞進被窩裡:“你把自己管管好就可以了!”
衛莊回臥室的時候,蓋聶正躺在床上看報紙。他什麼話都沒說,無論是關於燕丹還是端木蓉。果然能忍。
衛莊睡到他邊上,頭枕在他肩上一起看報紙。蓋聶空出一隻手攬住他肩膀,可還是沒有說話。衛莊能聽到他的心跳,但是他們的心似乎距離很遠很遠。他不知道如何開口,詢問他對於自己和燕丹過去關係的看法?質問端木蓉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害怕知道真相。向來果敢的衛莊在感情面前,在蓋聶所帶來的感情面前,總是變得像個懦夫。
他想起昨夜臨睡前蓋聶講的:“我尊重你的所有選擇。”他是不是後悔了?他是不是在等自己來了斷?即使他本身已經開始厭倦了、後悔了?看來,從本質上說,蓋聶還是一個善良的好人。
醉酒
第二天衛莊本可以按時下班回家,卻不知怎的,不太願意去面對蓋聶。他不知道男人看似平靜的外表下隱藏了怎樣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忍受不住嫉妒做出什麼難看的事。他只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衛莊決定請同事們吃飯。大家忙活了好幾個月,現下終於得了空閒,園長說要請客吃飯,紛紛叫好。
衛莊發了個短信給蓋聶,說自己要應酬晚些回去。對方依舊平淡地回復說“好,少喝點酒,晚上注意安全。”衛莊猶記得好幾個月前自己第一次收到蓋聶短信時的喜悅之情,然而儘管對方的語氣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卻已經越來越不滿足了。
赤練這些和衛莊熟識的老友和他坐在一桌。原本大家只是嘻嘻哈哈喝酒吃菜,並未覺得異樣。直到赤練發覺坐在一邊的衛莊幾乎沒有動過筷子,只是一個勁兒地喝酒。她端起碗給他盛了些雞湯:“別光喝酒啊,多吃點菜。”
衛莊只是“嗯”了一聲,卻並未放下酒杯。他酒量本就不大,空腹灌了幾杯葡萄酒,臉已經發紅了。
赤練看他一手扶額,雙眼視線停留在一點上發呆,拍了拍他肩膀:“還清醒不?要不要去洗手間?”
衛莊從皮夾裡掏出一遝鈔票遞給赤練:“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唉?”赤練忙起身拉住他,“怎麼了?你去哪兒啊?”
衛莊撥下她的手:“去盤山公路看車賽。”
赤練眼看著他向外走去,有些不知所措。她找到喝得正歡的白鳳他們,把衛莊的奇怪舉動說了。白鳳眨了眨眼:“要不給他男人打個電話吧!”
“我們要不要追去看著他?他喝了不少。”無雙提議。
“我看啊,多半是感情問題。你看我們單位現在一切步入正軌,有什麼好愁的?他如果不開心借酒澆愁,一定是家庭原因。”白鳳分析,“我們還是少插手,赤練,你打個電話給那個什麼哥什麼虐的,讓他去盤山公路找人。”
“是蓋聶啦!”赤練說著打開手機,幸好她存過蓋聶電話。
電話沒多久就通了。赤練把正事說完,補充道:“你要是對不起他,看我……”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鳳搶過電話:“喂,反正你快去就對了!晚上還下雨呢,好好勸勸啊!”說著就掛了。
赤練又奪回自己手機:“你幹嘛?”
“赤練,我也是為你好。”白鳳勾住她肩膀,一副好哥們的樣子,“你如果放手了,就別攪合進去,給人家添亂。”
“哼!我才懶得管他們那些破事兒呢!”赤練拉下他的手,“繼續喝繼續喝!要吃什麼就點!我有的是錢”她有些惡狠狠地說。
衛莊出了飯店叫了輛計程車,徑直開到海邊的盤山公路。然而下了車才發現,因為可能下大雨,今天的車賽停了。他既已經到了這兒,就不想回去了,自己剛才不正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嗎?
他沿著公路慢慢往上走,直到走上了半山腰的觀海平臺。他在平臺前停下,想起大概半年前,也是在這兒,他撫摸過蓋聶的小腿。在這之前,他還借著坐車摟過蓋聶的腰。
衛莊走得有些腿軟,被海風一吹酒勁也有些上來了。他爬到平臺上垂腿坐下。
耳邊傳來巨大的海浪拍岸聲,海潮似乎比往常翻卷地更為洶湧,大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兆。衛莊沉浸在回憶裡,任強勁的海風吹拂面頰,把略長的頭髮都高高吹起。
如果時光停留在那個時候,也挺不錯的。那時他可以沒有負擔地和蓋聶相處,而且因為只是默默喜歡,似乎在兩人的關係上成了掌握秘密的占上風者。每當有了一點點進展,就高興得不行。
而現在呢,除了身體上可以任意親近之外,他總覺得自己有些小心翼翼。不,就連身體上,他也挺在意蓋聶的反應。他在意蓋聶對他的一切看法,生怕有哪一點會讓對方不滿。是不是應了最俗套的那句話?先愛上的總是比較吃虧?
雖然表面上,行動上,他還是那個一往無前毫無畏懼的衛莊,但心底裡,他還是害怕蓋聶會厭煩現在的生活。誰會願意毫無回報地幫別人帶孩子呢?這段日子也真是不巧,園裡那麼忙,不能好好增進兩人的關係,這才會導致有裂縫產生吧!
就在衛莊發呆的時候,天上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雷聲。沒過多久,雨點就“劈劈啪啪”地砸了下來。衛莊仍舊坐著沒有動彈,雨越下越大,沒多久他就渾身濕透了。
衛莊此刻的心情和奇怪。既有發洩的滿足感——好似老天代替他咆哮了一通,又隱隱夾雜著委屈——自己這麼一門心思想著蓋聶,可對方有沒有同樣想著自己呢?
他是絕不願意放手的,可如果蓋聶真的想過正常人的日子,生兒育女呢?不,他幾乎不能再想下去。他大概會把人綁在家裡,這樣盤算著的衛莊覺得自己有些變態。
正在這時,透過密集的大雨,他似乎聽到了人聲。聲音越來越近,他終於聽清楚了,那人喊的是——“小莊”。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過頭,看見被路燈孤零零照耀的冷清公路上跑來一個人。他看著那個人飛奔到他眼前,一把把他拽了下來緊緊抱住。那人還在保持慣性似的低喃著他的名字,兩人在這空曠的天地間像被雨水粘合了一樣,幾乎融為了一體。
下雨
蓋聶只覺自己心跳劇烈,甚至像支持不住似地慢慢帶著衛莊坐倒在地上。他慢慢放開衛莊,撫著他雙頰喘息了一會兒,驚魂未定地開口:“小莊……你怎麼這麼傻?”
衛莊剛剛還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之中,聽了這話,一下子回過神來:“我怎麼了?”
“你有什麼事怎麼不和我說?要是我來晚了……你……”
“啊?”衛莊還是不太明白。
“你知不知道我看你坐在那裡嚇得魂都快沒了?要是不小心滑下去……”
衛莊恍然大悟:“你以為我要自殺?”
蓋聶皺著眉頭用深沉的眼神看著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衛莊撫了撫他後背,反過來安慰道:“瞎想什麼呢,我就坐在那兒透透氣。”
“有這麼透氣的嗎?下面就是海!摔下去命就沒了!”蓋聶還是第一次用這麼激烈的語氣和他說話。
衛莊有些委屈,可回過頭想想剛才的舉動確實挺嚇人的,白天還好,在下暴雨的夜晚坐在那兒,難怪他會誤會。可他不是個會認錯的人,放開蓋聶扶著地站起來,一個人慢慢往山下走去。
蓋聶剛對他吼完就後悔了。他一向對衛莊和顏悅色,可這次實在是嚇壞了。他也立馬爬起來,追趕上前道:“小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不開心的不能和我說嗎?”
衛莊感到熟悉的氣息再一次縈繞在周圍,沉穩耐心的聲音又一次為他響起,不知怎麼,淚水就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幸好雖然有路燈,卻下著大雨,旁人一時看不出來。
蓋聶見他不說話,也不著急,只要人好好地在他眼前,什麼事都好商量。不過看這天氣,雨是不會停了,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是騎著衛莊的摩托車趕過來的。
“小莊,你等等我,我把車推過來。”話雖如此,他仍是怕衛莊先走,於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回頭取車。
摩托車被大雨一泡果然已經拋錨了,他推了車回頭,發現衛莊竟然真的站在原地等他。從遠處看過去,那人孤零零地站著,說不出的可憐。他想到方才也是從老遠就看到有個人影坐在平臺上,佝僂著背,不復往日神氣的模樣。蓋聶心裡一疼,雖然他不知道衛莊為什麼傷心,但這傷痛好像百倍地附加在了他的身上。
這麼一折騰,天色已晚,早已沒有計程車了。蓋聶本想著走下山去坐夜班車,可衛莊突然打了個噴嚏,緊接著像一隻炸毛的貓一樣,狠狠打了個冷顫。蓋聶拉過他手一摸,果然冷得很。他想起赤練在電話裡說的,衛莊沒吃晚飯,就一個勁兒灌酒了。
“我們要不找家旅館住一晚吧,這麼去坐車回家肯定得感冒。”蓋聶和衛莊商量。那人沒吱聲,蓋聶就當他同意了,拉著他手不再放開。
幸好因為是旅遊區,山腳下有幾家旅館長年開著。蓋聶找了看上去最乾淨的一家,停了車拉著人一塊兒進去,想要一間雙人房。無奈遇到暴雨,好房間都住滿了,最後只得要了一間一張床的榻榻米房,一般國人住不慣。
兩人進了屋子,蓋聶先打開暖氣,雖然已經入春了,可春寒料峭,加上又下著雨,晚上格外冷。
他去浴室看了看,還算乾淨,沒有浴缸也無所謂,住在外面就隨便沖洗一下吧。蓋聶讓衛莊先去沖個熱水澡,暖和暖和。
衛莊自剛才在山上起,就沒開口說過話,人也蔫蔫兒的。不過蓋聶讓他做什麼,他倒都不抗拒。
蓋聶等他進去了,自己脫了濕透了的衣褲放在暖氣下吹,渾身上下只著了內褲。他給赤練打了個電話,麻煩她去自己家陪衛麟一晚。赤練難免在電話裡咕噥了幾句,又敲打他幾句,也就答應了。
接著他敲了敲門道:“小莊,我進來把你濕衣服取出來烘乾。”說著就進了浴室。他們早就互相把對方都看光過了,故而也無所謂。
蓋聶一進浴室,一股炙熱的蒸汽撲面而來,他睜大眼睛,看到衛莊的衣服都扔在了馬桶蓋上,下麵還墊著衛生紙。他剛拿起衣服,一瞥眼瞧見衛莊赤裸著呆呆站在那兒,也不塗沐浴露,也不動彈,可眼眶卻紅紅的。
蓋聶放下衣服問道:“小莊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就不洗了吧!”
他話音未落,就見衛莊的雙眼像水龍頭開閘一樣,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淚珠子。蓋聶被唬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找了毛巾給他擦眼淚,他還從未見衛莊這般模樣,實在和平日反差太大。他心裡焦急,實在不知對方到底是怎麼了:“小莊,不開心就和我說啊,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
衛莊覺得沒面子極了,可這不爭氣的淚水就是不停地往外冒,好像要把前十幾年沒掉過的眼淚在一夕之間流完一樣。他見到蓋聶對他那麼好就是難受,說不出的難受,他已經沒有餘力去分析這是為什麼,只是憑藉本能做出反應。
現在蓋聶再一次這麼問自己,好似他一點兒都不明白一樣,不禁在難受之餘又有些憤憤:“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為什麼對我好了還對別人好?”
蓋聶關了水龍頭,不然狹小的空間裡都是水蒸氣,悶得人不舒服。他又用毛巾擦了擦衛莊哭得紅腫腫的眼睛:“我哪有對別人好了?你是說麟兒?”
“你還裝!你就會裝!那女老師是怎麼回事?!”衛莊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麼顯然地把醋意表現出來,一點兒都不像平日的自己,可有時候情緒非是能由自我控制的。
蓋聶卻並不在意眼前人的失常,他只想把事情搞清楚:“是不是麟兒和你說的?怪不得她那天還說什麼,不想我做她媽媽了。她一定是誤會了!”蓋聶三言兩語就把真相解釋清了,衛莊半晌沒應話,不說相信,也不說不信。
可蓋聶卻發覺自己起了變化。剛才急著給衛莊擦眼淚,倒沒別的心思。可眼下時間突然靜止了,衛莊就這麼赤龘身裸龘體地微微抽噎地站在他面前,沒有戒備,缺乏氣勢,雙肩垮塌下來,皮膚被熱水燙得嫩紅嫩紅的,讓他不由起了旖旎的心思。或許平日的自己過於壓抑,過於在意衛莊的感受,反而失卻了衝勁和激龘情。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現在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夜媾上
蓋聶湊近了些,貼到衛莊身前,捧起他的臉歪了腦袋吻了下去。衛莊後退了一步想讓開,不料背脊已緊貼著濕滑的瓷磚。
蓋聶一手下滑環住他的腰,一手仍舊撫著他臉頰,一邊親吻一邊輕聲問道:“你信我嗎?”
衛莊從鼻腔裡哼哼出聲,卻無法回答。他永遠無法抗拒蓋聶,只是蜻蜓點水似的吻已讓他心旌搖盪。即使是騙他的又怎麼樣呢?何況蓋聶從來不會騙人,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別人。他或許會偽裝,但一旦開口就都是真的。
蓋聶微彎下腰,把自己的痕跡又印在他的耳後、頸上、鎖骨,以至胸前。衛莊只能抬起手抱著他的頭來支持自己,不然他或許會腳軟到一屁股坐下去。
蓋聶埋在他胸前品嘗了好一會兒,直把那兩點弄得堅硬血紅,像是含苞待放的紅梅。衛莊喘著氣低低提醒:“夠了。”他仰著脖子把頭抵在瓷磚上,實在不願去看那副慘像。
蓋聶好像很聽從他的指揮,一路向下又在肚臍眼上用舌頭打了兩個圈兒,索性蹲下來握著他的胯開始伺候他的小兄弟。
衛莊還從沒被人口龘交過,驚呼了一聲:“你……”蓋聶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一味埋頭苦幹。他也是第一次為人服務,並且有一種隱隱的預感,此生只會為眼前的男人服務。一開始他還能把整個陽龘具含在嘴裡,可那傢伙瞬間漲開,慢慢抵住他的喉嚨口,讓他有種窒息感。
衛莊把他腦袋往外推:“好了好了,要出來了。”雙腿微微發抖。
蓋聶抬頭看了看他,只見他臉頰漲得通紅,雙眼含著水光,似是抵受不住似的。蓋聶心裡一緊,吸了口氣卻並未向後退開,反而牙齒磕在那活物上。這讓衛莊倒吸一口冷氣,心裡還未有所反應,就渾身一個激靈,泄了出來。
蓋聶一口悶進,把他的種子盡數吞了下去。張開嘴後,剩餘的精龘液射了他滿臉。過了良久,衛莊定了定心神,低頭見蓋聶一身狼狽,只好開了一旁的淋浴器把花灑拿下幫他沖了沖臉。
“你這傻瓜,有這麼吞下去的嗎?快吐出來!”
“都咽下去了。”
衛莊自己都覺得噁心:“那把嘴張開,來漱漱口。”
蓋聶張了嘴喊了幾口水吐了,起身關了龍頭:“好了。小莊你轉過去。”
“幹嘛?”
蓋聶低了頭看了看自己下龘身。衛莊順著他視線往下望去,自是什麼都明白了。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反應,蓋聶就半摟半抱地幫他轉過身子。他倒也沒有心急地提槍就上,衛莊腦海裡卻還泛著剛才看到的印象,漲成那樣還那麼有耐心,真是厲害啊!
蓋聶擠了些沐浴液開始潤滑,他和衛莊一般高,身體貼著身體,故而把對方因為自己的開拓而洩露的呻吟聽得清清楚楚。他感覺差不多了,一手固定住衛莊的腰,一手環著他的胸,在他耳邊低聲道:“我進來了。”
衛莊明顯因為他這句話霎時繃緊了肌肉,然而對方卻沒有動作,他疑惑地側過腦袋,就這麼一放鬆的功夫,蓋聶就直挺挺地擠了進去。
衛莊悶哼了一聲,貼著牆壁的雙手蜷曲了起來,蓋聶幾乎是箍著他在不斷挺送進出。雖然兩人不是第一次做了,可站著做卻絕對是第一次。幸而衛莊長得高,如果換一個矮個兒還不合適。他很沒有形象地撅著屁股微趴著腿站著,每次頂到敏感點就酥麻一陣,不僅自己前面的欲望又開始抬頭,腿也實在是沒龘力氣了。
蓋聶即使在全神貫注的時候,也不忘關注衛莊的反應,他感覺人慢慢下滑,忙一使勁兒把他抱起來些。衛莊顫聲道:“前面。”他又服務周到地把原本撫著胸口的手伸到下方進行撫慰。
蓋聶在他裡面射了一回後,衛莊覺得自己腰軟腿軟,雖然被提了好幾次,仍止不住往下掉,他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我不行了,讓我坐會兒。”
蓋聶頓了頓,抽了出來,他一出來,衛莊就“刺溜”一下癱了下去。幸好蓋聶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他,他索性幫衛莊轉過來,托著他的臀部和腰背把他抱了起來。衛莊一騰空,剛鬆懈的神經又繃緊了,兩條長腿條件反射地環住蓋聶的腰,怕自己摔下去。蓋聶就著這姿勢又插了進去。
如此高難度動作衛莊更是聞所未聞,他緊緊摟住蓋聶的脖子叫道:“你……你行不行啊?!快放我下來!”
蓋聶想了想,估計堅持一場有些困難,扭頭一看,便抱著衛莊退到一邊的洗手台前,把人放了上去。他雖然沒走幾步路,但兩人相連之處因為摩擦緊緊咬合,衛莊又忍不住呻吟出聲。到了這時,他也不管面子問題了,反正隔著牆別人也看不到他,更沒有麟兒需要擔憂。
中
蓋聶透過鏡子看到衛莊形狀優美的蝴蝶骨。衛莊雖然身材高大,卻不是肌肉虯結型的猛男,反而線條弧度都很好看。蓋聶摸了摸他突兀的蝴蝶骨道:“今晚是不是沒吃飯?”
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講些不相關的話,衛莊實在不知對方的心思到底在不在自己身上,沒好氣地說:“是啊!我都餓死了,你還不快點兒!”
蓋聶翹了翹嘴角,從鼻子裡發出笑聲:“小莊等不及了?”說完就抱緊他後背前後運動起來。衛莊被他帶得也前後晃動,口中發出的聲響也時高時低,他估計隔壁的客人今晚一定睡不好覺。
蓋聶卻覺得他的呻吟動聽極了。平日裡衛莊常常會刻意壓低了聲線講話,顯得成熟穩重,但一到這時,那清亮又富有磁性的聲音完全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甚至因為情欲的緣故而更為煽情。過去在家裡因為礙著衛麟,衛莊總是忍住聲響,而這次他毫無顧忌地叫出來只能讓蓋聶更為亢奮。
衛莊眯起眼睛看著蓋聶,他頭上滑下的不知是汗珠還是自來水,濕漉漉的黑髮下濃黑的眉毛和漆黑的眼珠相應和,說不出的性感好看。雖然平時就是帥氣的男人,但因為總是面無表情或者皺著眉頭,總讓人不敢直視。可這個樣子的蓋聶卻只有自己能看到,想到這兒,前面的糾結愁煩似乎都忘光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蓋聶也看著他,見他無緣無故竟然笑起來,似是還有餘力,便不再顧惜,終於使出了全身力氣。衛莊馬上覺察到情況不對,蓋聶這一下下不僅頂得極深,還在深處撚轉攪動,直感覺要把他的五臟六腑都頂得移位了。與此同時,因為臀部不能著力,他完全是靠尾椎骨受力保持平衡,現在連尾椎都開始發麻。他連連哀叫:“呃……不行了……我尾骨疼……啊!不要了……”
他們倆的情事大多如此,衛莊總是說得比做得好,每每引火上身的是他,最後首先提出罷賽的也是他。衛莊覺得,怪只怪蓋聶耐力驚人,不只平日生活裡如此,在這種事上也很能體現。
蓋聶看衛莊確實淚花都濺出來了,也不知是因為自己的疼愛還是尾骨的疼愛,也不好硬來,就退了出來。衛莊的屁股這才實實貼到了檯面上,他長腿夠得到地板,就自作主張地妄圖輕快得站起來,不料人還沒站穩就覺得下半身失去知覺,一個踉蹌就要親吻地面。幸好蓋聶站在他身前沒有離開,浴室空間狹小不能施展,他索性微蹲下龘身環住雙腿把人提起,走到外間放到了鋪著紅豔豔床單的床上。
衛莊結結實實躺臥在床上,感覺渾身像散架了一樣,現在是又酸又麻說不出的舒服。他立刻好了傷疤忘了疼,對蓋聶招招手。
蓋聶便也把自己扔在床上,伏在他旁邊。床雖不大,但因為是模仿榻榻米的樣子,再不濟也就滾在地板上而已。
衛莊捏了捏他胳膊:“看起來瘦不拉幾的,力氣不小嘛!”
蓋聶微微笑道:“我天天抱孩子。”
“哼,誰是孩子!”
蓋聶知道他故意理解錯誤,順水推舟道:“你啊,就像小孩子一樣!”
衛莊不服氣地吊起眉毛,瞪著他。
蓋聶又笑了:“你看你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兩隻眼睛開大炮。”不知為何,他只要和衛莊在一起就很開心,平淡無趣的生活只要有眼前的人存在,就變得多姿多彩起來。試想在過去的生命裡,誰能折騰得他冰天雪地裡一家一家醫院去找人?誰又能讓他不放心地冒著大雨夜裡趕到荒郊野外來順毛?這些看起來都是很討人厭的事情,可只要是因為眼前這個和他吊眉毛瞪眼睛的人,就變得那麼有趣。
衛莊斂了眼簾,收起了爽朗的心情。蓋聶見他不說話了,趁機勸道:“以後有什麼事就說出來,你看這次,如果讓我早解釋清楚,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嗎?”他頓了頓,其實內心深處,他有些為衛莊的吃醋而隱隱高興,這種感覺很奇妙,他既不願意衛莊傷心,可看他為了自己落淚,卻有種奇異的快龘感。
衛莊嘟囔道:“你說我倒是說得好聽,那你自己呢?你有事就和我講麼?”
蓋聶抬抬眉頭,一副不解的樣子,衛莊續道:“你碰到過燕丹了?他和你講了什麼?”
蓋聶點點頭:“我是遇見過他,他說和你認識,以前是你男朋友。”
衛莊聽了氣得磨牙,好你個燕丹,吹牛皮不眨眼!又聽蓋聶道:“可我那時就和他說了,每個人都有他的過去,只要不影響現在,我不會在意的。”
衛莊最討厭他的混不在意,衝口而出:“那你心裡一點想法也沒有?”說完就後悔了。他懊惱地捶了下床,為什麼一遇到蓋聶就變得不像自己?
“當然有想法,而且燕丹是你們單位大股東,最近和你走得又進,可是我相信你。我只是遺憾沒有早些認識你,讓他占了先機。”他還是沒有全然吐露自己當時的恐懼,他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衛莊,不願讓他看到一個杞人憂天的蓋聶。
“他騙你的,我跟他沒那種關係,只是做過罷了。”衛莊倒說出了實情。
蓋聶聽了眼睛一亮,隨即又有些憾意,如果衛莊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就好了,和其他人全無關係就好了。自己的第一次是他,他的第一次卻不是自己。可接著他聽到了更為驚訝的話。
下
“而且,早在遇到他之前,我就遇見你了。”衛莊忍不住把珍藏在心底的回憶傾吐了出來,“你一定忘記了,高中的時候,你來過我的寢室。”
蓋聶皺著眉頭死命回憶,還是沒有印象,急道:“怎麼回事?”
衛莊望著天花板,似是沉浸在對往昔的回憶中:“那天你們樓水管壞了,不能洗澡。很湊巧地,你來我們樓,敲了我的寢室門,想要借用浴室。”衛莊微微笑了笑,“我其實早就注意過你,以前一起上過體育課。我那時說了句特別傻的話,我說‘不客氣,師哥’。呵呵,是不是很傻?”
蓋聶呆呆地望著他,衛莊眼角帶笑,可也有依稀的水光,只聽他續道:“你洗完澡就走了。後來我去你們樓打聽過,你室友說因為複習迎考,你已經回家了。”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蓋聶眼睛有些濕潤,他不知道在他全然沒有注意過的角落裡,早有一個人默默關注過他。如果後來他們沒有相遇,他將永遠不知道這個故事。
蓋聶抬手撫摸著衛莊淺色的髮絲,他的腦海裡只有“萬幸”這兩個字。此生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他,並且能被他愛著。多少人或許和過去的自己一樣,稀裡糊塗過了一輩子,卻錯失了美好的感情。
衛莊長長呼出一口氣,似是把埋藏了十幾年的心語一夕之間吹到了空氣裡,轉瞬就消失不見了。他眨了眨眼睛,轉頭帶著笑意看著蓋聶。
蓋聶啞了嗓子開口:“小莊,你再叫我一遍。”
“嗯?”
“師哥,你再叫我一次師哥。”
衛莊閉上眼睛,輕輕喊了一聲:“師哥。”
蓋聶鼻子發酸,應道:“小莊。”
“師哥。”衛莊略提了音調顫聲又道。
“小莊。”蓋聶終於忍耐不住,一把摟住他,一邊以手撫摸他的頭髮,一邊輕吻他的頸項,歎息道——“我的小莊。”
蓋聶注視著仰臥著衛莊,紅色的床單映襯著他淺色的髮絲,顯得格外明媚。他轉動眼珠盯著蓋聶,好像他的眼裡心裡只有這一個人。
衛莊抬起他的面孔,靈巧的舌頭撥開唇齒,長驅直入。他調情似地在蓋聶嘴裡掃蕩,一會兒和他的舌頭共舞,一會兒又卷過上顎和牙床。蓋聶卻不像他那麼有情趣,待他玩兒地差不多了,狠狠一吻緘唇,直把衛莊弄得呼吸不繼。
蓋聶好心地放開他,讓他自個兒喘息,摸到下方抬起衛莊的一條腿,湊到大腿內側細皮嫩肉的地方輕輕啃咬。衛莊輕笑出聲:“很癢啊,知不知道。”
蓋聶聞言便不再逗弄,提起他的腿掛在肩膀上,把人稍稍撈起來些,手指摸到臀下小龘穴,似乎經過方才的滋潤,還未完全收緊。
衛莊躺在那兒一副老太爺模樣任他折騰,有免費服侍何樂不為呢?他此刻的心情正像踏在雲端一樣,高興得雲裡霧裡的,突然後方猛地一疼,蓋聶又一次進入了他。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痛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衛莊一任自己沉溺在蓋聶所掀起的欲海裡。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蓬勃有力的生命在自己體龘內進出撚動,和細嫩的內壁撞擊親吻。他隨著蓋聶的抽龘送用腳後跟磨蹭他的後背,整個人像條大魚般前後扭動。他打岔道:“你舒服麼?”
蓋聶動作不停,甩了甩頭上的汗水,粗啞著聲音道:“叫師哥。”
“嗯……師哥……師哥。”衛莊應和他,叫聲有些斷斷續續。大概也只有衛莊能承受蓋聶兇猛的攻擊。
不過饒是他也耐不住蓋聶的好興致和好耐力。前兩次還覺得舒爽,後面就純粹是昏昏沉沉,任由蓋聶給他翻身換姿勢。而他前面的小兄弟射了幾次之後也是氣息奄奄垂頭喪氣了。
到了大半夜,衛莊感覺有人在給他擦身,醒轉過來迷迷糊糊道:“怎麼還不睡啊?”
蓋聶輕聲道:“睡吧,我給你擦擦。”
衛莊頭昏腦脹地感歎了聲:“你怎麼那麼有勁兒?”就又稀裡糊塗睡過去了。
雨下了大半夜,蓋聶早上醒過來時,外頭已經出太陽了。他一驚,隨即清醒過來,昨天是週末,今天是週六。他低頭看了看,衛莊把頭埋在他懷裡睡得正香,身子卷得像個蝦米似的。蓋聶看了他一會兒,覺得實在可愛得很,現在睡得人事不知昏天黑地的,醒過來以後又不知是怎樣一副光景。
蓋聶小心翼翼爬起來,並未驚動衛莊。他從暖氣下面取了衣服穿上,去衛生間梳洗了一下悄悄出了門。
蓋聶在附近逛了一圈兒,海邊已經有些晨練的人了。下了一夜大雨,空氣很好。他在早點鋪上買了些吃食,自己胡亂喝了杯豆漿吞了根油條就回了旅館。
開門進去,衛莊似乎聽到聲響,揉著眼睛坐起身來。被子不知何時又被他推到了一邊。蓋聶笑了笑:“醒了?來,刷牙洗臉之後來吃早點。昨天晚飯也沒吃,胃都要餓壞了,我買了碗粥。”
衛莊爬到床邊拿了衣服穿上,剛想起身,就覺得有液體似乎要從身後汩汩流出。他變了臉色斜了蓋聶一眼。蓋聶放下袋子想上前扶他:“是不是不舒服?”
衛莊推開他自己站起來去了衛生間。雖然確實腰背酸痛,可這狼狽的體驗還是自己一個人知道就行。
待衛莊沖了澡神清氣爽地出來,蓋聶已經在桌上擺好了早點。衛莊坐在椅子上把粥喝了,又吃了幾個小湯包,剩下的推給蓋聶。蓋聶也覺得餓過頭了不能多吃,就把餘下的都解決了。
兩人退了房後先把摩托車交給附近的修理店,自己則打車回家。
今年春天的第一場雨過後,一切似乎都變得明亮爽快了。蓋聶坐在後排握住衛莊的手:“小莊,我還答應過麟兒去爬山呢,要不下星期就去?”
衛莊任由他握著,仰頭靠在座位背上答道:“隨便你。”
蓋聶想到什麼,湊到他耳邊說:“你以後就叫我師哥吧!”
一聽到這兩個字,衛莊就條件反射地想起昨夜的荒唐,一口拒絕:“不行!”說完卻微微紅了耳朵。
爬山
蓋聶邊幫衛麟穿衣服,邊接受她的騷擾:“叔叔啊,你們上個禮拜到底到哪裡去玩了?”
她糾結這個問題已經整整一星期了,可是兩個大人誰都不願回答她,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他們一定是去了頂頂好玩的地方。不免好奇心更盛。
衛莊梳洗完過來拍拍她腦袋:“還沒好呢?快點,不然早班車得過了。”
“叔叔穿得慢。”衛麟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這麼大人了還讓別人幫忙穿衣服?”衛莊趕緊給她疊被子。
蓋聶正好給她套上了鞋子,衛麟跳起來笑嘻嘻地介面:“爹地還說我?”
衛莊被她這麼一說,想起前幾天被她看見的場景,一手夾起她沖進衛生間:“快點刷牙洗臉,不然不帶你去玩了!”
三個人(或者說兩個人)吵吵嚷嚷地出門趕到車站,大巴眼看就要關門,衛莊抱著衛麟一個箭步上去,蓋聶背著大包小包緊隨其後。
在最後一排安坐好之後,蓋聶從袋子裡掏出早飯分了,衛麟邊吃邊趴在窗邊看風景。汽車在鬧市堵了一會兒,不久就駛出了市中心。衛麟不錯眼珠地瞧著路邊的綠樹、花草,漸漸出現了開闊的田野和小巧的農房,她興奮地拉著衛莊指東指西,一會兒看到了水牛,一會兒又看到河塘裡的小鴨子。蓋聶坐在一邊溫柔地注視著他們。
正是春天最好的時節,遊人們抓緊難得的好天氣紛紛出外郊遊踏青,景區人流難免就多了些。衛莊撓撓頭,抱怨道:“怎麼那麼多人啊?這是看人還是看風景?”
蓋聶想了想,問他們:“我倒知道另一條路,就是沒怎麼開發,爬起來或許累一些。你們看……?”
“我們去!”衛麟舉手應和。
三人離開人群,由蓋聶帶著從北邊走上一條人跡罕至的小道。衛莊指著山壁上石刻的字跡念道:“秦漢古道。嘿,我們就做一回古人。”雖說開鑿年代悠久,但其實每個朝代都有修繕,也不太危險。
衛麟有生以來第一次爬山,一馬當先沖在前面,幸而她人小腿短,也不會走太遠。兩個大人慢悠悠跟在她後邊。衛麟一邊攀登,一邊在路邊采了小野花捏在手裡,她折返到衛莊跟前,拉著他的手搖晃:“爹地爹地給我戴上。”
衛莊吹去花朵上的髒東西,幫她夾在髮夾上。衛麟臭美地在兩人跟前轉一個圈:“我美嗎?”蓋聶眼明手快地“卡擦”一聲,記錄下她發癡的樣子。
不過畢竟是小孩子,蓋聶和衛莊走走談談,看看山野間的景色,並不覺得很累,可衛麟先前太過興奮,把精力早早花光了。可她又好勝好強,斷不願意大人抱她,兩人見她安分些了,也樂得清靜。
衛麟漸漸沒了耐心,著急道:“怎麼還沒到山頂啊?”其實這山並不高,也就五六百米,大巴把遊客送到的半山腰,已經是三百米的地方了。不過衛麟第一次爬山,故而暗恨時間過得太慢。
“怎麼那麼沒耐心?”衛莊給她擦了擦汗,批評她。
“沒多久了,大概半小時不到。”蓋聶看了看表,“上去之後正好吃午飯。”
“爬山真不好玩兒。”衛麟無精打采起來,頭上的小花兒也被太陽曬得垂下了腦袋。
“爬山的好玩兒並不只在爬山。而是欣賞周遭的景色,和大自然親近,並且和共遊的人一起談天說地。”蓋聶頓了頓,“這大概和過日子是一個道理。”
衛莊點了點頭:“要說活著有什麼意思,它本身倒還真沒意思。但是在生活的過程中,能夠體驗不同的經歷、遇到各色各樣的人物,最好有個喜歡的人和你一起消磨時光,生活才變得有意思起來。”他說著和蓋聶相視一笑。
衛麟眨巴眨巴眼睛,他們說的話,她還聽不太懂,不過試著慢慢靜下心來,心情也就不再煩躁了。
果然沒一會兒,道路漸漸開闊,眼前不再是一成不變的石板路和繁盛的樹木,前方不遠處的大平臺上人流如織,想必就是山頂了。
衛麟頓時又有了活力,活蹦亂跳地一鼓作氣跑到山頂,向蓋聶衛莊招手。她兩眼放著光的紅臉蛋兒自然也被蓋聶保存了下來。
三人選了一處相對較為清靜的地方向遠方眺望,只見一望無際的平原,其它似乎什麼都看不到,可大家還是很高興。好像只要擁有了眺望的心境和姿態就已足夠,至於真正看到些什麼,已在所求之外。
衛麟硬是讓兩人並肩站在山石上,她要給他們留個影。
她像個專業攝影師一樣指揮:“叔叔笑一笑啦!不要那麼嚴肅!爹地你靠近一點!我都照不進你了!”
衛莊皺起眉頭:“我們有那麼胖嗎?竟然會照不進?”
好不容易按下快門,衛莊忙跳下來拿了相機看,一看差點笑出來——他們倆像是兩個大頭娃娃一樣擠在一起,兩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前方,鏡頭被拉到最近,別說身子了,連脖子都看不到。
衛莊笑著遞給蓋聶看,蓋聶苦笑道:“這倒是個很好的回憶。”
在山頂上吃過午飯,三人就準備下山了。到了午休時間,生物鐘規律的運作讓衛麟開始昏昏欲睡。兩個大人輪流背了她原路返回。
山道上不時傳來那一頭遊人喧嘩之聲,更襯得此處安靜極了,鳥兒的鳴叫與樹葉的婆娑聲已融入自然之中,讓人一時忘卻,只是覺得寂靜。
兩個人慢慢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些閒話,心中一片安寧。他們隱隱約約覺得,生活如同爬山的另一個地方就是,無論是上山還是下山,你都知道且篤定,總有一個人會與你一起,一起分享對未來的期盼渴望,也一起分享走到終點之前的無奈忐忑。有了這樣一個人,你只需要和他並肩走著,走著……就能得到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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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 31 Sat 2014 21:44
【秦時明月同人】園長×2的幸福生活[2]-END- (聶莊) 轉~~~by 綠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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