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同人】情深不壽[2]-END- (聶莊) 轉~~~by 波波
蓋聶跟路燈底下抽煙。其實他也沒走多遠,連社區門口都沒出。
冷風嗖嗖的,出來的急,沒穿大衣。
可是,不把事情想清楚,徒增煩惱。
話又說回來了,有什麼可想清楚的呢?事實不論從端木蓉的角度來看還是從衛莊的立場出發,“錯”的都是自己。
錯?哈。
蓋聶自嘲的吸了一大口。
所謂的“錯”,如1+1=3這種真理性錯誤嗎?不,起碼在與端木相愛的時候,發乎情止乎禮,甜甜蜜蜜,和諧發展,沒有對不起對方的。如果真的因為出現了自己更喜歡的物件而跟原來的戀人分手算作犯罪……那個個領離婚證的都應該處以極刑,好吧即使不算犯罪也要遭到道德譴責的話,為什麼現在電視劇上淨演什麼我愛你也愛他的混帳玩意?腳踏兩隻船豈不是更罪大惡極。至少他沒耽誤人家姑娘。
想到這,卻又搖搖頭,苦笑。
如果人人都可以開脫,便沒有了良心。
蓋聶自己最後也糊塗了,到底自己是對還是錯?
又過了一刻鐘,終於把這幾支煙全部都耗掉後,蓋聶終於得出一個類似於結論的東西,那就是:不論如何,和端木分手,和小莊好了,已經成定局,無法改變,也不想改變,所以以後一切要以這個大前提做指導。
想明白了,於是轉身回家,走到樓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男的在邊上晃喲,似乎不知道該按那個門牌號。蓋聶走近,示意男的讓開,男的一轉身,借著路燈,蓋聶不禁叫了一句:“叔叔?”
正是衛莊的爸爸。
他爸有點疑惑,琢磨了一會蓋聶,慢慢想起來的說:“蓋聶?”
“嗯我是。”
男的說,“你看我這腦子,咱們見過的對吧。”
“哪能,您看我就是一面,不記得也是應該,你要不是轉過身,我也不知道是您啊。”
男的點點頭,“聽他媽老提起你,說讓小莊多跟你學習學習。”
“我這沒什麼可以學習的……”蓋聶倒是不好意思了,摸摸頭,“您看我光顧著說,趕緊進來,外面冷。”
說著用門卡開了樓門,先讓衛莊爸進,自己再進。
再說衛莊這裡。
蓋聶出去後,他是生氣,不過在踹翻一把凳子後,也就沒什麼感覺了,繼續跟電腦前面玩遊戲。
聽到鑰匙轉動聲,便頭也不抬的來了一句:“MB的知道回來了?”
沒聽到蓋聶的回答,卻聽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說:“小莊,怎麼罵人?”
嚇的衛莊一骨碌跳了起來,也不管還殺著怪,就啪嗒斷了電源。
“爸您怎麼來了?”
他爸本來就不是和顏悅色的人,此刻更是板了一張臉,“我準備跑貨,你媽讓我順便給你送點吃的。”說著示意兒子過來接過自己手裡的袋子。
不等衛莊反應,蓋聶馬上接了。
“叔叔,坐會再走。”
“不了,你們好好學習,注意身體……還有小莊,遊戲別老玩,你多回去看看你媽啊。”
說完就要開門出去。
“爸。”
男的回頭,“嗯?”
“路上小心。”
他爸一揮手,又沖蓋聶點點頭,接著蹬蹬走了。
這是端木蓉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白鳳“媳婦”。不過也是“前妻”。
覺得比起那個不男不女的,面前的這個還比較正常。
倒是這個正常的怎麼找了那麼一個瘋魔。
她溫和的把錢遞給盜蹠,盜蹠很高興,“謝謝端木同學了,麻煩你了。”
“沒什麼,”端木微笑,“我的錢不多,只有四千,希望你別嫌棄。”
“怎麼能嫌棄,感謝還來不及呢,”盜蹠搔搔頭,瞥了一眼弟弟,“魂魂說謝謝姐姐。”
床上的星魂連頭都不抬,看書。
“你這個孩子!”
“好了好了,孩子喜歡學習不是很好,咱就不要打擾了。”
“學習什麼啊,他是捧著前幾天那誰送的黃書看個沒完。”
端木一愣,隨即馬上明白“那誰”是誰,“什麼書?”
“挪威的森林。”星魂終於正眼觀察了下端木。
“哦,那算名著,不是什麼不好的書籍,但是魂魂年級有點小,不太合適吧。”
“可不,那個人就是不聽,非要帶來還說什麼不懂啊現在的孩子……”盜蹠突然停了嘴,尷尬的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跟你面前說這些。”
“沒事。還有……你跟白鳳的事……”
“我挺好。”盜蹠聳聳肩。
“嗯,我也是想說,天涯何處無芳草,放寬心,他不要你是他的損失——”端木也學著盜蹠聳聳肩,“你挺好。”
那樣的可愛,盜蹠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端木姑娘。
端木一笑,“好了,那我先走了,有事聯繫我,出不了錢,我還是能出力的。”
“哪能哪能。”盜蹠使勁揮著手,“魂魂跟姐姐再見。”
星魂瞪著倆大眼睛,滿臉冰霜,“再見。”
“你今兒是怎麼了?”盜蹠作勢要唬星魂。
“好了,別怪孩子,人家生著病,”端木點點頭,“魂魂好好養病,我還會來看你們的。”
揮一揮衣袖,香風滿室。
盜蹠還傻傻的站著,直到端木的背影消失了有約摸半分鐘後,才回過神。接著坐在小凳上,削著蘋果,琢磨什麼,不時點點頭,不時笑一笑。
星魂偷偷瞄著他哥的蠢樣,不由的翻白眼。
“哥。”
“嗯?”盜蹠抬頭。
“哥你看到一個印著hello kitty的袋子了嗎?”
“哦,對了,我還想問你呢,哪來那麼多錢?”
“這是一個大老闆,看我品學兼優資助的,你好好收好了……至於細節,我不想多說,只要你,把這些錢,好、好、收、好、了。”
說完,星魂一翻身,背對著他哥,捧著書,冷哼一聲。
尼瑪上一段感情還屍骨未寒,下一段感情就要生根發芽了。
不是有人說,所謂四大虛:老闆的腎,領導的稿,小姐的眼淚,統計局的表。
MB加上愛情的天荒地老。
白鳳在顏路那住的這幾日,無雙天天來找他。
基本上早上十點一睜眼,一定能聽到無雙在他窗外大嗓門的吼:“小羽我來接你了。”
今天也是如此,他下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吼什麼!”
無雙憨憨一笑,三步兩步一竄,粗大的胳膊一撐,就把半條腿翻進他的窗戶裡去。
“嘿嘿,誰讓你翻進來的?你這是非法入侵。”
趁著功夫,無雙已經穩穩鑽進來了,白鳳抱著胳膊瞥他,“你說你塊頭大,居然還沒卡住。”
無雙湊近,狠狠抄起他就親,“可想死我了。”
白鳳也放鬆了身子,讓他親著弄著,雙腿一蹬,盤在壯漢的腰上,“不是昨天剛搞過?不嫌煩?”
“一小時一次還差不多。”無雙說著,舉著白鳳放到了床上,趕緊去脫自己的褲子。
“大白天的……”白鳳看著他那猴急的樣子嗤嗤笑,“也不怕一會顏路他們進來,別忘了,這家裡還有個猴崽子呢。”
“怕他呢,聽啦穀子叫還不種莊稼了!”
白鳳不再言語,只是笑著翻過身去,卻在翻身後無雙看不見的時候,皺起了眉頭。
倆人搞搞弄弄,又折騰了大半天,差不多十二點左右從屋子裡出來,飯廳裡小保姆正擺飯呢,天明拿這個變形金剛的玩具直戳人家。
“你這個熊孩子又欺負二蘭!”說著白鳳作勢要去轟天明,嚇得孩子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叫:“路路路路,大壞蛋要打我!快來救我!”
“來了。”顏路從樓上蹬蹬走下來,正好天明沖進他的懷裡,就勢抱起來。
“哼,多大了還讓人抱。”
天明到底是小孩子,聽了趕緊掙扎著要下地“才不是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你們全家都是小孩子。”
白鳳無語,這都是從哪學來的。
顏路溫和的笑笑,也不知道是為了安撫誰,“天明,別鬧了,我就抱你到飯廳,好不好?”
天明這才鼓著嘴,“我不是小孩子。”
“對,我們天明是大孩子。”
“嘿嘿,反正我不是小孩子。”
這樣好歹是把任性的小祖宗哄上了席,加上保姆,一共五人。
白鳳緊拔了幾口飯,問:“你們家老伏呢?”
“中午所裡面有飯局,出去吃了。”說著順手給天明夾了一筷子青菜,這個孩子居然沒有反抗,僅僅是將握筷子的小肉手捏成個拳頭,慢吞吞的自己往嘴巴裡送。
“臭小子你怎麼終於吃青菜了?”
“哼。”天明扭過頭去不看壞笑的白鳳。
“你就別提這事了,”顏路苦笑,“當初要不是我威脅他以後再也不跟他說話了他怎麼肯吃。”
“就是就是,要不是為了路路,我才不會吃呢!”
“哼,小孩子才不吃青菜。”
“你!”天明一個你字,盡得他爺爺的真傳,官派十足。
“我什麼,你說啊?”
無雙這邊推推白鳳的胳膊,“吃飯吧。”
顏路無奈的搖搖頭,總之每天只要白鳳和天明對上,那就是一頓好戲。
吃過飯,倆人商量著下午去哪玩。倒是顏路吩咐了小保姆點事,上樓去了,一會打扮整齊的下來,儼然要跟他們一起走的樣子。
“怎麼?”白鳳壓低嗓子,“去會情郎?”
顏路笑,看看摟著玩具睡在沙發上的天明,然後點點頭。
“你倒不避諱。”
“有什麼可掩飾的,”顏路開始穿大衣,“事實就是,我用老伏的錢,去找小白臉。”
白鳳囧了,掛在無雙的胳膊上跟著顏路出門。這幾天,他的人生觀價值觀都被徹底顛覆,所見的人和所經歷的事,那還真是世上之極品,人間之少有。
無雙把車鑰匙交給白鳳。
“幹嗎?”
“你開。”
“我沒本,待會被攔下來我可沒有什麼剛爸爸罩著。”
無雙笑,“我有行了吧。”
接著大塊頭的身軀一沉,坐進了副駕駛。
顏路早就在後座做好,便也開口道:“小羽別怕,就這麼幾步路,沒事的。”
白鳳心想,反正他有個哥哥還跟處裡還是什麼局裡坐鎮呢,怕什麼。也就放大了膽子鑽進了駕駛席。
車出了大院門,掉個頭就往市中心去。
無雙在旁邊指揮著,告訴他哪個路口拐彎。
沒過多久,無雙道:“就這。”
抬頭一看,這不是亞運村的那家全聚德嗎?
“今天要宴請誰啊?”
“誰也不宴請,就是大家在一起吃個飯。”
“那我今個可不客氣了?”白鳳搓著雙手裝作嘴饞的樣子。
“吃,今天主角兒就是你。”
白鳳驚訝。
顏路溫和的笑了,“你別嚇跑小羽,一會這個男媳婦可見不著公婆。”
“什麼?”白鳳這回可是真怒了,“你丫的死胖子跟我說清楚,今天吃飯的都有誰?”
話音剛落,便見一幫人呼啦啦的從大門口出來,端的是好排場。
走在前面的是一對老夫妻,看著有六十多的樣子。後面跟著張良和無雙他那官哥哥,蒼狼的旁邊是個嬌小的女人,沒見過,仔細一看,肚子鼓鼓的,想是裡面盛的是他家的第三代。而陪著少奶奶的,不是別人,正是月神手底下那個叫高月的女孩,看的白鳳一愣愣,怎麼一夫多妻制現在還流行?
就在瞪著倆大眼睛觀察這詭異的一家人的時候,那倆老的已經走到白鳳面前。先是面帶笑容的觀察一番,然後老頭緩緩開口,問無雙:“這就是你那個小羽?”
“小羽,叫人。”無雙不好意了,摸摸後腦勺,輕輕推著白鳳的肩膀。
白鳳不得不扯出微笑:“叔叔好,阿姨好。”
“哎,還真是個漂亮的孩子。”老太太湊近點,拍拍白鳳的胳膊肘子,“瞧著眉目,瞧著皮膚,比女孩子都好。”
白鳳不禁內心白眼,你們家才是偽娘呢。
卻也不作色,淡淡的開口說:“我爸也常說我沒個男孩子氣。”
“哎~”老太太不認同的搖搖頭,“男生女相,大富大貴,一輩子自然是要眾星捧月,好好享受的。”
說完又看看自己的小兒子,“無雙啊,你可要好好對小羽,這麼好的孩子受半點委屈我可是不答應。”
“一定!”大個頭開心的摟過白鳳,當著他爹娘的面吧嗒一下親了對方腦門。
老頭老太太竟然還樂呵呵的看著。
瘋了!
白鳳臉上掛著笑,跟著一群人往餐館裡挪,心想:一家子怪物。
餐桌上,簡直叫食不知味。
渾渾噩噩吃了飯,老太太興趣盎然,提議說到北辰那邊的時代廣場去轉轉。
立馬得到兩個女眷的贊同,老太太一笑,也不搭理她們倆,直接望著白鳳問:“小羽想去嗎?”
我不想跟你們這群八婆逛神馬商場!
雖然內心有一萬隻神獸在咆哮,白鳳仍然禮貌的回答:“老太太賞光,做小輩哪有不去的道理。”
老太太那心裡極大的滿足啊。一離席,便來到白鳳身邊,抬了胳膊挎在白鳳的臂彎裡,還回頭跟無雙說:“抱歉啊兒子,你這心肝我中意的很,霸佔一會你不介意吧?”
引得周圍的人都低低笑出聲,她老頭更是哈哈不止,“快得了吧,你這個老太婆,也不嫌丟人。”
逛街期間,白鳳倒是從老太太口中,摸清了他家這奇怪的構成。
原來這個張良竟然是老爺子的私生子。怪不得蒼狼這麼重視,雖是個秘書但卻處處帶著。
“你是不是覺得我怎麼沒心沒肺啊?”
白鳳微微一笑,“沒有。”
老太太拍拍他的手,“小羽,你也是個大孩子了,也懂得這世上許多事情,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的。”頓一頓,“你們年輕人網上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的……”
“什麼話?”
“哦我想起來了,”老太太笑眯縫了雙眼,“生活就像是強姦,當你不能抗拒的時候為什麼不放鬆去享受呢?”
“我年輕的時候,也不明白過啊……所以哭也哭了,鬧也鬧了……然後呢?”
“然後什麼改變也沒有,倒不如現在這樣,大家一團和氣。”
“尤其時間長了,養在身邊感情也濃厚,而且張良這個孩子,比我那兩個混小子不知爭氣多少,人又帥,對我和他爸也孝順,我幹嘛還想不開,分什麼親生的外面生的……都是我的好兒子。”
“您能這麼想,是您有福氣。”
“對啊,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老太太!”
白鳳這次是真心的莞爾,他為無雙能有這樣的母親而感到嫉妒……想想自己母親那副嘴臉。
“哎呀,光顧著說話了,小羽你喜歡什麼,阿姨買給你。”
“這哪能啊,我什麼都不要,就想陪著您多看看。”
“這不行,”老太太皺起臉,更顯得褶多,“咱們第一次見面,我這個做長輩的沒有表示可不像話。”
於是拉著小羽要走,後面的無雙不幹了:“媽您這是拉著小羽去哪啊?這麼長時間該還我了吧?”
白鳳噗嗤一笑,這種委屈的口吻,配上無雙那體型那滿臉橫肉,倒是意外的大叔身少女心般的逗樂。
“你們先上樓去逛吧,我帶著我這小兒媳去買個見面禮去。”
無雙一聽“小兒媳”這三個字,不由眉開眼笑,“那成,你們好好挑,一會打電話聯繫啊。”
晚上回去的時候,白鳳的脖子上已然戴著一個漂亮的玉童子。拿紅絨線厚厚的托著,精巧漂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顏路笑著調侃道:“怎麼著,老太太還望你能給他們家添丁發財啊,玉童子都掛上了。”
“切,你什麼都沒得心裡難受吧?”
其實如此算來,顏路也算是他們家的“媳婦”,不過因為還在外面交陪別的男人,自然得不到二老的青眼。
他也不以為忤,笑著搖搖頭,不再理會。
倒是坐在副駕駛席的張良開口:“你要是早點離開那老東西,什麼好的得不著。”
顏路無奈,“不要老是老東西老東西的叫,好歹他也是你名義上的父親。”
白鳳頓時覺得,自己腦內資訊接收不良。
不由往後一倒,栽在後座的靠墊上。
MB的這是什麼混亂的家庭關係啊。
這天下了最後三節課,衛莊和蓋聶和往常一樣準備回家。
走到半道的時候,蓋聶突然說,“咱們今天跟外面吃吧?”
“怎麼了?”
聳聳肩,“沒什麼,就是覺得回去做飯麻煩。”
“那行。”
於是倆人下了車,鑽進路邊的一家大成家。
吃過飯,又坐了半晌,差不多快十點了。
然後倆人慢悠悠的晃蕩晃蕩,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不自覺地牽起手來。
蓋聶最開始有點在意,不過看看周圍,雖然開春了,但是還是黑的早,街上基本沒人。也就不做其他,就這麼一路拉著。
快到樓門口,倆人看見有個人影在門口晃蕩。
蓋聶衛莊誰也沒多想,仍然拉著,這邊衛莊用左手去摸兜裡的門卡,蓋聶抽著煙,側過來趁機噴他。
衛莊煩躁的推開,一抬頭,不由的呆了。
剛才的人影不知何時已經近在眼前,那張震驚的臉孔也看的一清二楚。
“媽?”衛莊不確定的叫。
“小莊……你們這是?”
“媽你怎麼這麼晚來找我?”說著趕緊松了手,兩步邁到她媽面前。
“小莊……”她媽看著兒子又看看後面一臉漠然的蓋聶。
“媽,你看……其實……”
“我聽著呢你說……”
“我們是……”
衛莊困難的吞了口吐沫,抬眼看看他媽,“我們就是您想的那樣。”
莊媽立馬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刮子。
清清脆脆的一聲“啪”,跟夜深人靜的大晚上分外的響亮。
“媽你別生氣……”衛莊連眼都不眨的,雖然這半邊臉立馬五指山。
說著趕緊貼了門卡,開了門,“媽您先進屋,咱們再說,外面冷您凍壞。”
莊媽搖搖頭,顯示出苦澀的表情卻是原地不動,“小莊……”
“媽?”
她媽直愣愣的看著他,然後突然哭出聲來。
“媽?”
衛莊趕緊上前扶著她媽的肩,“媽你說話……”
她媽摸了一把臉,可眼淚還是不住的掉,“小莊,我今天過來是因為剛才給你打手機打不通。”
“手機沒電了……”衛莊直皺眉,“什麼事這麼著急?”
突然,他臉色一白。
“爸他……”
“你爸他出車禍了。”
那天晚上衛莊他媽睡的是他們那個租來的房子,他跟衛莊一個睡沙發一個睡地板。
然後第二天倆人就坐著他連夜讓自己家老子從民航弄來的當天中午的機票飛往青島。衛莊爸就是跟那出的事。
又過了兩天后的一個晚上,他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響了。
“喂?”
“蓋聶。”
“嗯……怎麼這麼晚……對了,叔叔好點了嗎?”
“好點了謝謝。”停頓,“通知你個事。”
“啥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
“嗯,我想現在就告訴你。”
蓋聶呵呵笑了,“說吧。”
“通知你一聲,咱倆分手了啊。”
蓋聶覺得自己有點迷糊,似乎還在發夢,閉著眼:“行了知道了。”
“……還有機票錢等我回去給你。”
“不用了。”
“那行,謝謝你……不打擾了,睡吧,晚安。”
“晚安,你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翻個身,蓋聶還真的繼續睡著了。
進入四月的時候,天就長了。白鳳這天起的很早,坐在顏路家的餐廳裡,端著杯牛奶一口一口砸吧著。
一會顏路也出來了,打著哈欠,“今天也要出去?”
“是。”
顏路一笑,同樣端著杯牛奶坐在他的對面,“又準備去當什麼?”
“能不要這麼多廢話嗎?”
“今天當什麼?”
白鳳終於受不了顏路那執著的目光,從褲兜裡掏出一塊西鐵城。
“還真是大手筆。”顏路摩挲著這塊表,“不過他為什麼送你EG4000的紅色這款?明明是女表。”
“我哪知道?”白鳳聳聳肩,“他有變裝癖。”
顏路低頭嗤嗤笑了幾聲,把表還給他,“你小心點,等到他發現了你不僅當了這塊表還當了那個玉童子,有你好受的。”
“怎麼你受過?”
顏路尷尬的笑了笑,“好自為之。”說罷端起牛奶杯蹬蹬上樓了。
其實白鳳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
但是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湊錢的辦法。
坐了幾站車,到北辰那站下,走兩步就到了寶瑞通。
白鳳深呼吸,然後推開玻璃門。
店裡面一派冷清,倒是有個人,背對著他跟前台的女經理說著什麼。
白鳳一看那身高那站姿,立馬傻了。
那人慢慢轉過來,走向他。白鳳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就連第一次跟男人睡都沒有的汗毛倒立的感覺。
“挺意外?”
無雙跟他面前站定,俯視。
“忘了跟你說,我們家有這個公司的款。”無雙聳聳肩,“你挑錯當鋪了。”
“……”
白鳳吞了口口水,“對不起。”
無雙抬腳就踹白鳳的肚子,踹的白鳳一彎腰,跌坐在地板上。
“怎麼了?挺疼的?”無雙蹲下來,“是不是被我踹掉了?”
白鳳抬頭,勉強的笑,“是,你把你兒子給踹出來了。”
“我兒子?”無雙拉著他的領口,生生把他從地上又給拽起來,“不是吧?應該是個窮小子的。”
“你……”白鳳想問你怎麼知道,突然想到,只要問問大司命,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你打算怎樣?”
“怎樣?你覺得怎樣?這事要是擱你身上,你說你怎麼辦。”
“我……”白鳳苦笑,“我一定把這個人先奸後殺。”
“好主意。”
無雙拎著他出了當鋪門塞進車裡就走。也就沒開多遠,上了安慧橋,盤下去,一拐,進了五洲大酒店。
嚇得白鳳六神無主。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無雙冷笑,“當初做的時候沒想過後果?”
“我……我以為你會手下留情。”
“如果你是我,發現自己養的妞竟然拿自己的錢給別的男人花,而且是早有預謀,你說你會留情?”
“伏念……不……不都忍了嗎?”
無雙點頭,“說的好,只有他那種JB沒長全的男人才忍……我有沒有根大貨,你還不清楚?”
“清楚清楚。”
說話間,停在了酒店門口,有服務生上來開門。
無雙跨了出去,回頭一看,白鳳還戰戰兢兢的坐在後座上不肯下來。
“你下不下來?不下來也行,我不在乎跟這就辦了你。”
這話立馬起作用,白鳳騰的沖出車子,讓服務生把車開走。
無雙拉小奶貓似的白鳳進了大堂,走到櫃檯前。
“先生,我們酒店的入住時間是下午兩點,如果您現在提前入住,會按一般房費的20%加收一定手續費。”
“親……親愛的。”
無雙不客氣的瞪著白鳳。
“親愛的,咱們……咱們下午兩點再說好嗎?”
“想逃?告訴你,我不在乎錢,我有的是錢,我生氣的是,你居然敢背著我玩貓膩。”
於是拿了鑰匙,被一路扯進電梯的白鳳不再掙扎。
有什麼好掙扎的?該來的一樣不會少,你不想要的,不會因為這點反抗而有所改變。
還不如乖乖配合,讓他趕緊撒了火氣。
所謂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白鳳還是懂的。
進了客房,無雙飛撲上去,扯了白鳳的褲子就要肏。
疼的白鳳直哼哼。
“哼個屁!你那老相好入你的時候,也這麼膩歪?”
“他……他哪有您的這個大啊,牙籤貨。”
無雙倒是對這句話很是受用,一使勁,便將白鳳抱起來,捧著幹,“小乖乖,你現在給我表個態,以後還跟他來往不?”
“不……啊啊……早就不了……就是為了給他錢……給他弟弟治……病……”
“行,這可是你說的。”
“啊啊……你想要怎麼做?”
白鳳無意識的親吻無雙的嘴唇,陣陣快感下有點力不從心。
“他弟弟還差多少錢我都給補上,從此買斷,你們老死不相往來。”
白鳳點頭。
“這才是我的小羽。”說著無雙狠狠一頂,“都給你,好好的吃,這是給你的獎勵。”
於是這天晚上回來,顏路一看,喲呵,玉童子又掛回脖子了,手錶也好好的戴在腕子上。
“圓滿解決?”
白鳳一笑,“基本算。”
“可喜可賀。”
“是啊……”白鳳親昵的靠過來,摟著顏路的肩膀,“所以說,沒有什麼是說不開的,我想前輩您比我更懂吧?”
顏路終於笑不出來了。
端木跟雪女赤煉坐在工體旁的大成家裡,點了一份雞排飯,沒吃兩口,手機就響了。
“喂?”
雪女沖著端木擠眉弄眼,做著口型問:“誰啊?”
“嗯嗯……我就跟京客隆旁邊的大成家,一會過去……好好,知道了,嗯嗯……對了魂魂今天怎麼樣啊?嗯,是嗎,那真不錯……好,先掛了,再見。”
“魂魂?”
“嗯。”端木拿著勺子直戳雞排。
“不會是……盜蹠吧?”
端木抬頭看著雪女。
“我CAO的嘞!”
“嘿!”赤煉伸手拍自己媳婦的腦袋,“大庭廣眾注意影響。”
“YOOOOOOOOOOOOOOOOOOO!”
端木也掛不住面子,探身小聲道:“大姐算我求你,小點聲好嗎?”
“你你你!”雪女指著自家閨蜜,“你真行啊!走了蓋聶來了盜蹠,這輩子就是找GAY做男朋友的命。”
端木黑了臉,“瞎說什麼。”
“怎麼不是?還有……”雪女也向前探探,湊近端木,“關鍵是你夠迅速,這麼快就發展第二春。”
“不是你讓我趕緊忘了那個人。”
雪女眨巴眨巴貼了兩層假睫毛的雙眼,“你倒是從善如流。”
“謝謝。”
三人都不言語了,就這麼吃了會飯。
赤煉覺得氣氛有點詭異,便首先再次開口,“對了,剛才聽電話裡說,星魂的病有所好轉?”
“是,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手術已經做了?”
“嗯,做了。”
“不是前一段時間還沒湊夠費用呢?”
“星魂最近收到資助,聽盜蹠說是因為品學兼優所以給的助學款吧……”
“就這助學款就能湊夠手術費?”
“那不是一筆小數目,第一次一萬,最近這一次居然給了十萬。”
“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也很納悶,問他弟弟,他什麼也不說,就讓他哥別管了。”
赤煉沉默了。
雪女看著表情不對,湊過去碰碰女朋友的肩,“寶貝怎麼了?”
“啊?”
“不舒服?”
“沒沒……”
後來散了,端木去找盜蹠,而雪女和赤煉則無所事事的逛著三裡屯village。
“親愛的你看這件?”
雪女甩著手裡的吊帶碎花短裙。
“啊……”
“想什麼呢?”雪女邊說邊對著鏡子比劃手裡的裙子。
“沒……”
“別跟我這掩飾。”放下衣服,“我知道你懷疑那些鉅款跟白鳳有關。”
赤煉點點頭。
雪女湊過來,挽著她的胳膊,“咱們想的出來,不見得盜蹠就想不出來。”
“你是說盜蹠知道?”
聳聳肩,“即使不知道,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那為什麼……”
“親愛的,”雪女繞到赤煉的正面,專注的看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如果我們遇到這種困難,你會去賣嗎?”
“不,”赤煉輕輕的說,“不論是去做服務生,還是保潔員,甚至是火車站扛大包的,我也不會選擇去賣。”
雪女笑了,“如果我選擇了去賣呢?”
“我……”
赤煉低下了頭。
“嘛,不用費心去思考。”雪女一把摟過赤煉,“我們不會出現這個問題的!咱們倆身體棒棒的,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都挺好,所以不用擔心!”
說著便拉著赤煉往下一家店鋪逛。走了兩步,最終還是停住,轉身。
“如果真的有什麼萬一……”
“請不要擅做主張,必須告訴我,我們一起去承擔,有淚一起流,有痛一起當,不要誤會,不要分開,好嗎?”
赤煉抬起頭,略微吃驚。
“你那是什麼表情?”雪女撅起嘴巴,“不願意?”
“沒有。”赤煉微微笑。
然後突然摟住對方,“你真是……”
“真是什麼?”
赤煉搖搖頭,把臉埋在雪女的肩膀上,悶悶的說:“我愛你。”
雪女笑了,笑容是那樣美麗,“小心我說一套做一套。”
“我愛你。”赤煉繼續重複。
“嗯……”
雪女抬頭看著美麗的穹頂,正午的陽光通過棱角玻璃折射下來,溫暖而又鮮豔。
“我也愛你。”
希望這是我們最後的結局,如果真是如此,就太好了。
天氣進入五月,愈發的熱了,今天的太陽還沒生出來,就覺得熱浪滾滾。
站在北苑地鐵站的裡面,透明的幾何體玻璃頂子完全不管用,陽光刷拉刷拉全都往下掉,白鳳不耐煩的拿巴掌扇風,旁邊的顏路微笑道:“別這樣,分外的娘了。”
白鳳瞥了他一眼,“有意見?”
顏路只是笑,搖搖頭,“無雙弟弟喜歡就好。”
“哎,我說顏先生,沒發現其實你是一毒舌的人,隱藏在笑容之下的是顆腹黑的心。”
說的功夫車來了,倆人上了車,一路擠的跟餅似的,好不容易到了東單,隨著茫茫人流下了車,再換成一號線去西單。
到了西單,就看見跟牌坊低下,無雙和張良聊著天。
走過去,四人碰頭,張良先開口,“顏路你跟我來。”
“嗯。”
“分頭行動。”
於是那倆人向著圖書大廈的方向走去,這倆小輩的還跟牌坊低下站著。
“啥事?”白鳳寂寞的抽出根煙,點火,嘬口。
“聽著,我們全家決定,移民。”
白鳳放下剛送到嘴邊的煙,望著無雙。
“今年開始準備,最晚明年這個時候走。”
“去哪?”白鳳任憑那支煙燒繚。
“加拿大。”
“有什麼好的,在這裡你可以做老子,到那就是孫子。”
“是啊……全家去做孫子。”
沉默。
只能聽見周圍路人的喧囂,汽車的喇叭,電車啟動的嗡嗡聲。
接著無雙單膝跪了下來。
怪不得今天要跟西單見面呢,白鳳心想,在這裡,裸奔都不稀罕。
“你有話說話,別幹這裝浪漫的事。”
無雙笑,“不不,其實今天是真的浪漫。”說完從兜裡掏出一個盒子,“不會想不到我要做什麼吧?”
“想到了,我收不收還是一回事。”
無雙低頭打開盒子,掏出那枚素的跟鑰匙環一樣毫無裝飾的戒指,“不是什麼好貨,彈殼皮做的。”
白鳳挑挑眉。
“嗯……”無雙不好意思的用空著的左手搔搔頭,“當年我爺爺在越南戰場上繳獲的美軍炮彈,剝了皮做的,然後送給了我奶奶。”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我要是拒絕呢?”
“小羽,”無雙仰著頭看他,“小羽,收下吧,然後和我一起去加拿大,我們……”
無雙頓了頓,似乎需要鼓足勇氣,“我們結婚。”
白鳳一愣。
然後無奈的笑了,“你當倆老爺們結婚那麼容易?話說回來,即使結婚,你就確定是一輩子?”
“小羽我不敢保證。”
“但是……”
“我想努力。”
正午的陽光炙熱,白鳳看見無雙的板寸頭裡面在淌汗,而男人卻仍一動不動捧著戒指跪在那,望著他。
或許愛情易逝,但是最開始的時候,就如剛出生的嬰兒,小小的,純純的,一個笑容就能溫暖人心。
白鳳伸手,抓過戒指,自己戴上。
“行了,你起來吧。”
無雙高興的一竄而起,一把熊抱住白鳳。
“太好了!”
白鳳也在笑,突然他想起什麼的推開無雙。
“這個……”他翻這身邊的挎包,“這個扔了吧。”
無雙一看,正是以前盜蹠送的那枚戒指。
白鳳撇嘴,“我也不知道今天是鬼迷心竅了,突然帶著這個出門來見你。”
“或許,”抬頭看著對方,“或許老天讓我今天做個了結。”
接著抬手,唰的那個小玩意就出去了。
“嘿!”無雙想也不想,拔腳去追。
就在此時,對面突然來了輛逆行的車。
“無雙——————”
車子在蹭過無雙的身子後“嗤”的刹住。
白鳳沖了過去,左右開弓,啪啪給了無雙兩個耳刮子,然後一腳揣在人家的車門上:“給我下來。”
車主出來了,也挺橫,“操,有病吧?”
“撞著人了知不知道?”
“他自己尋死管我屁事,我還一肚子火呢。”
白鳳二話沒說,抬腳正正蹬在司機的胸口,踢的對方一個趔趄,靠在車頭蓋子上只喘氣。
無雙一看事情大了,馬上掏出手機給他老爸打電話。
這邊車主緩過勁,一個翻身,撲上白鳳。
無雙趕忙一把抱住往後倒的白鳳,“別打了,別打了。”
白鳳還要掙扎著從他懷裡起來去揍人家,被無雙緊緊箍住。
這邊車主倒是再次合身撲過來,無雙一抬大胳膊,擋住了,“這位兄弟,消消火啊,我們先動手不對啊。”
“瞅丫那揍性,TM逆行不說,撞了人還那麼狂,讓你丫狂,看我今天不做了丫挺的!”白鳳還那掙扎著要去打對方。
“上來就踹我的車,還先動手,有沒有王法?”車主這時候也急紅了眼,索性一拳頭拍在了無雙的胸口。
“操!”白鳳更不忍了,一使勁,無雙摟不住,他便直沖著車主的小腹一腳,將對方踹倒在地後,緊接著又補了好幾腳,處處都往人家的面門要害地方蹬。
無雙心想這待會出個人命可怎麼辦啊,就趕緊抱腰抱腿的勸:“好白鳳了,好寶貝,知道你心疼我,咱先別鬧了啊!一會有員警來解決啊!咱們遵紀守法相信國家啊!”
白鳳充耳不聞,只專注於腳下。
員警來了,先驅散了圍觀群眾,然後劃分了責任,雖然白鳳攻擊架勢挺猛,卻沒給對方造成什麼傷害,倒是車主直哼哼自己這疼自己那疼被打壞了要醫藥費。
員警看他一眼,輕描淡寫的說:“看你的意思是咱們走法律?”
車主一想自己逆行撞人,也就支支吾吾,罵了兩句,開車溜了。
無雙趕緊走上前,“太謝謝東哥了。”
“沒事,”員警帶著黑墨鏡的臉一笑,然後轉了角度,看向一旁的白鳳,“這是你那小朋友?”
“過來,這是東哥。”
白鳳撅著嘴,走到員警前面,“東哥好。”
員警上下打量了一番,“多文靜的孩子,瞅不出來還挺帶勁。”
“瞧東哥您說的,”白鳳帶著點撒嬌的語氣,“我可一直都是好孩子。”
“哈哈,”員警笑了,“哎呀我說無雙,你這個寶貝可真是寶貝啊。”
無雙一笑,摟過白鳳,“東哥您幾點的班?”
“不了不了,”員警轉身就要上警車,“我晚上才下呢,再說這種小事咱們兄弟之間還用還?”
“那行,等哪天您再來我們家做客我多敬您兩杯就是了,我們老爺子一直還念叨著您呢。”
“喲,多謝老爺子掛記,幫我也跟他帶聲好,說我不日就去看他。”
“唉您慢啊。”
望著警車遠去,白鳳問:“這誰啊?”
“啊,我家老爺子的學生。”
“哦。”
“人家可是輕易不出警的,坐到他那個位置,今天破例了。”
“哼,官官相護。”
“那得了,咱去自首?”
瞥了無雙一眼,表示懶得理你。
然後一轉,白鳳突然面目嚴肅起來。
無雙也不由得屏住呼吸。
“我問你,一個戒指至於嗎?剛才要是再差麼一點……”
“我也想問你,一個戒指,至於嗎?”
白鳳頓時愣了。
然後狠狠的抱住無雙的脖子。
無雙裂開大嘴微笑,也緊緊的回抱住白鳳,“我從沒想過讓你忘記什麼,小羽,真的,啥都別忘,都好好的記在心裡,帶著這些舊的,然後咱們一起去看,去經歷,去記住新的……”
白鳳感覺淚都快要溢出來了。
難得,有人待我這麼好。
或許在過去的那個時候,也曾經有過一個人,待我如此般好。
但是……
親愛的,我已經不需要。
親愛的,這回真的是要跟你說。
再見。
自從跟蓋聶說了分手後,衛莊就發燒了。
燒了兩天,好點。
過了十天半個月,又發燒。
反反復複,這樣拖遝到六月份,天熱了發燒更難受,裡外都是燙,一點點的汗都出不來,說話副囊副囊,鼻音厚重,跟撒嬌似的。
莊爸其實沒傷多重,就是傷筋動骨,腿上夾著石膏,買了個輪椅跟家轉喲,自己還挺自得。
他呢,除了上課就是跟家裡呆著,他爸也不用他照顧,有他媽在家,於是名副其實的是一隻米蟲。
和蓋聶一起租的學校那邊的房子,是再也不去了,東西都扔在裡面,也沒個打算拉回來,朋友更是一概不見。
這天他早上十點鐘才爬起來,蹭到客廳吃了藥,迷迷瞪瞪望著陽臺,外面陽光明媚,萬里無雲,倒是個大好天氣。
他媽端著剛洗好的衣服過來,一看他那發呆,便皺著眉罵:“瞧你個慫樣!”
衛莊啥也沒反駁,倒是乖乖的站起來,接過他媽手裡的洗衣盆自己去陽臺掛衣服。
莊媽還不解氣,“你就不能長點志氣?男的跟男的有什麼好的?這是什麼?這是一種病啊兒子,擱過去是要燒死的。”
衛莊只幹活,一句話也不說。
倒是他爸轉著輪子過來了,“瞎說,乾隆還玩和珅呢。”
“你!我教育孩子呢,你少打岔。”
“……你懂什麼教育?”
平時莊爸話不多,是個冷面人,但是在蓋聶和衛莊的問題上,居然非常開明,“我看倆孩子挺好,又沒有殺人放火,順其自然不好嗎?”
“好個屁!”莊媽一改往日的溫柔和煦,插著腰,柳眉倒立,“這讓咱們家親戚怎麼看?啊?人家過年過節的都帶著女朋友,我兒子帶什麼?帶個臭老爺們?就別說親戚,你爸你媽也不介意?他家大孫子是個同性戀?到他這你們老衛家就絕了?”
“說什麼呢!”他爸急了,一拍輪椅扶手,“你們家才斷子絕孫。”
“呸!衛建國你還想不想過了!”
衛莊一看,這要升級了。
便放下手裡的盆,甕聲甕氣的說:“別吵,我不是分了嗎。”
“分了你可別再找男人。”
“嗯。”
他爸鬥不過他媽,氣呼呼的掉了個頭,進臥室。
他媽一看,當家的怒了,便也不太好意思,猶豫的溜兩圈,跟衛莊說:“一會把空盆放回洗漱間去。”
說著自己去廚房,準備拾到幾個他爸愛吃的菜,算是賠罪。
衛莊慢悠悠的回去繼續曬衣服。
曬完衣服,趴在半封閉的陽臺沿上,看著樓上那家的空調廢水一滴滴從旁邊掉落。
看著看著,有點好奇,不由得伸出大半個身子想去接。還沒夠著水珠,突然感覺身後一緊,嗖的被拉倒在地。
抬眼一看,是莊爸。
他爸坐在輪椅上,拿那只好的腳踹他,“讓你想死!讓你死!”
莊媽聽著響動,跑過來一看,眼淚都下來了,趕緊抱住兒子,“孩子媽錯了啊……孩子,媽……媽再也不管你了。”
衛莊頭暈腦脹,倒也不覺得被踢的疼,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真的沒想死啊,我真的。”
話說那一日,張良苦口婆心,也沒有勸動顏路跟他走。
所以看見無雙和白鳳你是風兒我是沙的甜蜜相隨狀態,恨不得綁了顏路,偷偷偷運出去。
他安慰自己,沒事沒事,還有一年的時間,不信鐵杵不能磨成繡花針。
所以這幾日,跑北邊也就勤了。
以前白鳳跟顏路那裡湊合的時候,他還能名正言順的拉上無雙,趁伏念不在家的時候四人……苟且一下。可是白鳳最近也搬了,跟無雙在崇文門附近租了房子住。他們倆人苟且起來是更方便了,可苦了張二少。加上也羡慕人小倆口廝守一隅,自己見個姘頭,搞得跟地下情似的,還躲著伏念,怎麼想怎麼難受。
這一日,是再也忍不住了,叫了顏路出來。
沒想到,到了他們家門口接他,出來的不是一個,是倆。
張良一臉黑線的看著嘴裡“噗噗叭叭”拿著倆玩具奧特曼對戰的天明。
“怎麼回事?”
“阿姨兒子生孫子了,回去看看。”
“你去雇個小時工,錢我來。”
顏路笑著搖搖頭,低頭問天明:“你是想跟我走呢?還是臨時找個阿姨來給你做飯?”
天明頭也不抬,“跟你走。”
張良一臉鬱悶,顏路倒是笑得很無辜,最後還是張良妥協,“行了行了,都上車。”
這一路上啊,就聽天明跟顏路那膩味了,什麼路路我要吃肯德基,什麼路路我要吃麥當勞,路路給我買玩具啦,要不然咱們去歡樂穀吧。
張良恨不得開開右側車門把這個SB的孩子甩下去。
倒是顏路不厭其煩的回答,肯德基和麥當勞之能吃一個……玩具你不是有很多了嗎……歡樂穀你還太小,很多東西都玩不了,要不咱們去游泳吧?
“顏路,別忘了咱們倆是有正事要談的。”
“我知道。”顏路從後視鏡裡面看著張良,“我都知道。”
“你知道個屁!”張良皺眉,“你丫就會和稀泥!”
顏路笑了,“你不也是愛我這個調調。”
旁邊天明聽的急了,“什麼愛不愛的!路路是我爺爺的媳婦!”
張良愈發的想把這孩子掐死。
倆人坐在麥當勞裡面,天明在兒童區的滑梯上跟一群孩子爬上爬下,吱哇亂叫。
張良說:“你跟我走吧。”
顏路笑:“不論你說了多少遍,我是不會走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張良那張好看的臉糾結起來。
顏路仍然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笑著望著對方。
“求求你了行嗎?”
顏路伸出手,握住對方的手,“我愛你親愛的。”
“路路,你不要折磨我了。”
“我怎麼折磨你了?”
“你心裡到底有誰?”
收回手,顏路歪著頭,好似少年一般,“誰都有。”
張良恨不得一口血噴薄而出。
“路路,這難道不是一種殘忍?讓我和那個……是吧,我名義上的父親分享……你也不覺得跟亂倫似的?”
顏路笑了,“殘忍?哈,你看多了瓊瑤劇吧,這種話說出來不覺得酸;還有少說什麼亂倫,你要是嫌惡心你就不要摻和進來,以後見面到可以名正言順的尊我一聲‘小叔’。”
“你今兒怎麼了,突然變得這麼……”
“一直很尖酸刻薄。”
“你讓我想想。”
顏路點頭,站起來,去兒童區帶天明走。
張良看著他苗條的背影,看著他溫柔的笑,不由的跟了兩步,最後還是忍住了。
中午回到幹休所,一進門居然看到餐廳裡面有人做飯。
顏路讓天明換了鞋洗了手去看電視,自己走進廚房。
不禁噗噗笑,“倒是這個圍裙,你穿起來還挺像樣。”
伏念轉過身,皺著眉,抿著嘴。
顏路輕輕靠上去,從後面抱著他,“做頓飯這麼大火氣?”
伏念也不推開,繼續切菜,“約會去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職業。”
“哼,”伏念停下手裡的動作,“別以為我不知道,找我那個‘好兒子’去了吧。”
“怎麼不行?”
“你……”伏念切了兩下,終是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過身,“你到底怎麼想的?”
今天還真是逼供日。
顏路往後退了兩步,笑,“想跟現在一樣。”
“我不許!”
“我樂意。”
說完便蹬蹬蹬的走出廚房,上樓去了。
伏念搖搖頭,繼續做飯。
沒過一會,倒是咯嗒咯噠拉著行李箱的聲音。
天明最開始還跟著電視“喜羊羊,美羊羊”呢,一抬頭,看到這架勢,騰的跳下沙發,一把抱住顏路,大喊“爺爺爺爺,你快來,路路要走。”
氣得伏念哐的一聲把刀紮進案板裡,三步兩步沖出來,“走!你走!走了就別進這個門!”
顏路不理他,就想往外走,可是天明哪幹,急的一雙大眼睛淚珠滾滾,“路路你不要走……不要走……”
伏念上前抱起天明,“讓他滾!”
天明死命的掙扎,抻著兩個小胳膊要夠顏路。
伏念抬手就啪啪的打了兩下天明的小屁股,天明嚎的更加淒慘。
顏路看不過,伸手抱天明,伏念不給,倆人一個抱胳膊一個抱大腿,倒是拉大鋸扯大鋸起來。
“放開我!我要找路路!放開我!大壞蛋爺爺!”天明使勁蹬著兩條小胖腿,踹他爺。
伏念一鬆手,冷笑,“好啊顏路,不僅勾搭我‘兒子’就連我孫子也被你迷的七葷八素……怎麼,我們祖孫三代讓你這麼過癮?”
顏路臉白了,張嘴想回句什麼,到底沒有說出來。
抱著孩子就出門。
白鳳很鬱悶啊。
看著天明那個小崽子霸佔了自己的電視,吃著呀土豆,還不停的把那只油乎乎的肉手往自己的布藝沙發上抹,他由衷有種摔死這個孩子的衝動。
倒是無雙喜歡的緊。
不僅拿出了各式各樣的零食,還不停的圍著天明轉,試圖把孩子的注意力引導自己身上,淨做些鬼臉逗得天明吱哇亂叫。
“無雙。”
無雙戀戀不捨的揉揉天明的小腦瓜,起身來到臥室,“什麼事?”
“你怎麼不趕緊生一個啊?”
無雙笑了,上前抱住白鳳,摸著他的肚子,“所以我要加把油。”
“加你大爺!”白鳳掙扎,“還有你那摸過逼孩子的手別碰我。”
這時,白鳳的電話響了,不認識的號碼。
白鳳下到社區門口,看見一個男孩手裡拎著一個hallo kittey的袋子,嗤嗤笑了。
倒是星魂看見他,拽拽的走過來,“笑啥啊,臉上的褶子都開了。”
白鳳收了笑,“怎麼,身體好些?”
“全好了。”
“還是要注意。”
“知道了。”
然後星魂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他,“先還一萬。”
白鳳打開一看,整整齊齊的十垛。
“你哪來的?”
星魂聳聳肩,“你管。”
“魂魂不是我說你,這錢要不是正經的你就給我送回去,我一分也不要!”
“得了得了,你怎麼這麼煩啊,婆婆媽媽,果然是GAY。”
“GAY不GAY我也要說,你不能……”
“那好。”星魂正色,“你當初湊這一萬的時候,是正經的?”
白鳳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個還只是初中生的孩子,簡直眼珠子要掉出來了,“魂魂……你……”
星魂晃了一下身子,“我們可是兩情相悅啊,不像你。”
“那也不行,你tm的未成年,奶娃一個,毛都沒長全,是要犯法你懂不懂!你哥哥知道嗎?也不管?”
“他?他現在就知道跟他那個滅絕師太恩恩愛愛,有空理我?”
“滅絕師太?”
“就是那個被蓋聶甩了的端木蓉。”
白鳳仔細想想,貌似見過此女。
倒是星魂看他半天不回答,“怎麼吃醋了?”
“沒有。”
倆人都不說話了,不知道是陷入了回憶還是在組織語言。
“其實……”星魂撓撓頭,“我跟我哥說了。”
“嗯。”
“我說了你當初甩了他,和為什麼甩了他,還有這些錢是你給的。”
“然後?”
“我哥他說……”
“他肯定會說,這不是藉口對不對?”
“是,我哥說,再困難,兩個人省吃儉用,一分錢掰成八瓣花,就是扛大包,洗屍體,甚至去撿破爛,他也不做那些皮肉買賣。”
白鳳突然有點小失落。
他想,或許我還期待著什麼,期待盜蹠知道自己曾經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後會感動?或是跟他說句謝謝,更或者回頭找他?
或許……或許我還在某個一念之間,想著他。
“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想也是。”
最後星魂對著白鳳說:“謝謝你。”
白鳳突然有點激動,“魂魂,好好的。”
“我知道,”星魂點點頭,“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我哥。”
於是白鳳目送著那個男孩離開。
卻忍不住心裡難受。
他默念,等一會回了家,一定對無雙好點,一定告訴他,我是多麼的愛你。
錯過的就不再回來。
放棄的就要是消散。
唯有珍惜眼前。
顏路聽到有人敲門,並未去理會。反正自己不是主人,沒有應門的道理。
無雙跟白鳳在臥室裡不知道幹嗎,也不出來。
過了會,這敲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顏路無奈的笑笑,合上報紙,從沙發上站起來,“誰啊?”
“路路,是我。”
“顏路,開門。”
不是冤家不聚頭。
顏路一開門,便看見一小一老的冤家。
“什麼事?”
“咱們出來說。”
“天明一個人擱這我不放心。”
“不是還有白鳳他們嗎?”張良倒是挺著急,直接動手,拉著顏路就出了門,架著胳膊就走,“就跟我們出去一會兒,一會兒啊。”
“我還穿著拖鞋。”
“沒事沒事,跟車上說去。”
於是三個奇形怪狀的人擠進伏念的那輛SUV。
伏念駕駛席,張良副駕駛,都回過身子看著後座上的顏路。
顏路笑眯眯的開口,“怎麼想通了?”
頓時,張良和伏念都變了臉色。
“我說顏大老爺,你倒是還挺有譜啊,”張良翩翩佳公子形象再也撐不住了,“耍傻小子呢吧您。”
還是伏念涵養好,瞥了一眼張良,打斷他的抱怨,“我們同意了。”
顏路一愣,不由的綻放出笑容,“怎麼想通的?”
那笑,沒准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笑。
而在對面那倆人的眼裡,沒准就連佛祖的拈花一笑都不如這個,是那樣的好看,那樣的溫暖,兩眼角漸漸靠近,甚至有些小小的皺紋,一雙含水的眼睛,裝的都是千情萬愛,怎麼能讓人舍去?
伏念歎了口氣,抬手摩挲著顏路的鬢角,“你就是原因。”
蓋聶其實是個無神論者。
他認為,世界上的萬事萬物總歸要滅亡,滅亡了,就是沒有了,不可能存在一絲幽魂,更不可能投胎轉世。
但是他現在非常的想去燒燒香,看看自己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
為什麼?
自從衛莊一通電話倆人兩散之後,他發現自己一天比一天背。
先是校學生會副主席的職務到期,到期改選,明明穩操勝券,不知道哪裡殺出個程咬金,把他給弄下去了,然後,班裡頭班長改選,又不知道哪裡殺出個程咬金,把他給搞下去了,他心想,我個日,哪裡來了這麼多程咬金。
接著,他那上天入地無所不曉的老爹終於知道自己兒子跟男人鬼混的事情了。
斷了他的一切經濟來源。
不得已,蓋聶接了份家教。
去學生家的第一天,下樓,一腳踩空,骨碌骨碌滾下來,右手骨折,跑去醫院上了石膏。這份家教也便作罷。
此時,蓋聶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是怎麼了?
所以,他想去問問大徹大悟的佛祖,是否真是上輩子欠了衛莊的。可是,也不對啊,明明是他先甩的我,合該著是他遭報應而不是我。
於是終於在某一天的早上,他洗了澡,穿上身非常正經的衣服,一絲不苟的梳了頭,出門打輛車,去雍和宮。
衛莊其實也不信神佛。
但是,他實在覺得蓋聶就是他的魔障。
自從上回差點掉下去後,家裡對他再也不聞不問,用莊媽的話說:你愛幹嘛幹嘛,我們管不了,只求你別老動不動嚇我們。
衛莊簡直不敢相信,事情就這麼了結了。可是,當初為父母,早與蓋聶分手,現在又如何追回來?
追什麼?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少麼?
於是衛莊準備發展第二春。
純愛、陽光地帶什麼的沒少上,天天泡在交友版塊上面物色人物。
可怎麼都不滿意。
衛莊不想相信,他自己得了一種病,叫蓋聶中毒。
後來,一個叫“我愛兵馬俑”的人,與衛莊還比較談的來。
這讓衛莊看到了希望。
可是,當他們第一次見面後,才發現……倆人都是……咳,受。
衛莊雖然不介意做攻,但是比起遷就他人的角色,他更喜歡被人照顧。而“兵馬俑”那二尺的小腰也決定了他不可能成為給衛莊遮風擋雨的後盾。
倆人溜溜達達,轉悠到國子監的那條胡同裡面。走進一家咖啡館,老闆熱情的跟“兵馬俑”打招呼:“嗨嬴政,好日子沒看你來了。”
嬴政對衛莊說:“以前老在這裡買漫畫,不過老闆後來看漫畫不景氣,改行咖啡店。”
接著又對老闆說:“最近很忙,我們要一壺菊花茶。”
嬴政雖然看著挺淡定,但是深交就會發現,其實他是個冷面話癆。
於是就著這一壺菊花茶,嬴政把他和他“兒子”扶蘇和同事李斯的恩恩怨怨糾糾纏纏捯飭了不下三遍。
衛莊有點內傷。
於是他站起來,“那啥,我看今天就到這吧。”
嬴政沉默不語,仔細觀察了半晌衛莊的臉色。
然後鄭重其事的開口:“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衛莊邊往雍和宮裡面走邊想,這世道,神棍怎麼這麼多?
進了雍和宮,也不參拜,倒是徑直的一味往後走,走到喇嘛休息的辦公室門口,敲門。
“請進。”
“請問老法師在嗎?”
“法師在正殿門口呢。”
“哦謝謝。”
衛莊合上門。
沒走幾步,到了正殿,曾經為自己拴上著紅繩佛珠的老法師正慈眉善目的與人說法。
初夏的陽光很刺眼。
於是當衛莊看清那個人的身影後,不由得緊閉了雙眼。
我於萬丈紅塵中尋找我的那個唯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然而在尋得之後,他總是如同美好的曇花一樣,只一夜便成為了過去。
情深不壽,說的並非我輩命休矣,而是我輩情不終。
衛莊走過去,拍拍那人的後背。
蓋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
倒是衛莊先笑了,“蓋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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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 31 Sat 2014 21:36
【秦時明月同人】情深不壽[2]-END- (聶莊) 轉~~~by 波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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